"法律?"女王抬起眼,翡翠色的瞳孔裡閃過一絲寒光,"當他把鎢礦送給反抗組織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
泰晤士河支流的一處廢棄碼頭,晨霧像一層薄紗籠罩著水麵。
兩艘貨船靜靜停泊在岸邊,船身吃水線很深,顯然已經裝滿了貨物。
許先生站在碼頭邊,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懷表蓋,目光在河麵與小路之間來回掃視。
當馬蹄聲終於從霧中傳來時,他緊繃的肩膀才稍稍放鬆。
"你們遲了。"許先生快步迎上馬車,聲音壓得很低:"女王的巡邏隊已經封鎖了主河道。"
邵庭跳下馬車,靴底碾碎了幾片潮濕的落葉:"現在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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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許先生指向第一艘船,"那艘裝的是鎢礦和槍械,必須立刻啟程。"
他又指向第二艘,"這艘是空船,按計劃會往相反方向走,引開追兵。"
河風突然變得急促,吹散了邵庭額前的碎發。
他轉身看向西裡爾,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在霧中如同兩盞不滅的燈,永遠沉默而忠誠地注視著他。
"西裡爾。"
邵庭突然抬手,指尖輕輕撫上西裡爾的臉頰,那道舊傷疤在他的拇指下微微發燙,像是烙印在靈魂上的罪證。
"我寬恕你了。"
西裡爾的瞳孔猛地收縮。
"我知道你手上沾滿鮮血,"邵庭的聲音輕得像霧,卻字字如刀,"知道你在黑暗中掙紮了多久。"
他的指腹摩挲過那道疤痕,"所以,我寬恕你了。"
河麵突然掀起一陣浪,貨船纜繩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西裡爾喉結滾動,嗓音沙啞得幾乎破碎:"少爺......"
"從今往後,"邵庭鬆開手,後退半步,"不要再做我的仆人了。"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而精準地刺進西裡爾的心臟。
他西裡爾猛地抓住邵庭的手腕,皮革手套下的手指因為緊張而更加用力:"不,我永遠是少爺的仆人,我永遠會追隨少爺。"
邵庭笑了,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卻比往日多了幾分溫柔:"我們有兩艘船。那艘——"他指向空船,"是引開追兵的。許先生會協助你逃脫。"
許先生突然彆過臉,假裝咳嗽了一聲。
"而我,"邵庭的指尖劃過西裡爾的手背,像最後一次確認他的存在。
"要趕在前麵運輸貨物。我需要你保護我。"他加重語氣,"用那艘船引開他們。"
西裡爾微微屈膝,姿態如同宣誓:"遵命,我的主人。"
這個姿勢讓他的視線與邵庭齊平,灰藍色的眼睛像暴風雨前的海麵:"但請允許我派兩個人跟著您,我不放心您離開我的眼前。"
"貨船上有青龍幫的人。"邵庭搖頭,發梢掃過西裡爾的臉頰,"等你們甩開追兵,再來與我會合。"
許先生突然插話:"我們該走了,潮水要退了。"
西裡爾起身時,邵庭突然叫住他:"西裡爾。"
"少爺?"
"你以後叫我邵庭吧。"
西裡爾怔住了。
晨霧在他們之間流動,有那麼一瞬間,他仿佛又看見煤窖裡那個拉小提琴的自己。
"少爺哪怕失去爵位,"他輕聲說,"在我心裡,也永遠是高貴的少爺。"
邵庭失笑,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他一把摟住西裡爾的脖子,在許先生錯愕的目光中,狠狠吻上那雙總是說出忠誠誓言的唇。
這個吻帶著血腥氣,像一場蓄謀已久的告彆,又像是某種不甘心的烙印。
"記得掩護好我。"
分開時,邵庭隨意地揮揮手,轉身跳上貨船。
他的背影顯得格外輕鬆悠閒,仿佛不是逃亡,而是奔赴一場盛大的宴會。
“再見。”
西裡爾站在原地,手套上還殘留著邵庭的溫度。
直到許先生拽著他的胳膊登上另一艘船,直到纜繩解開、船身搖晃著離岸,他才發現——
少爺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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