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昂猛地抬頭,看清來人後眼睛一亮:"邵庭!"
多倫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手指從迪昂的發間收回,冷淡地掃了邵庭一眼:“你有事嗎?”
邵庭沒理會他的敵意,隻是走到迪昂麵前,蹲下身與他平視:“我見到你母親了。”
迪昂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她...還好嗎?"
"很好。"邵庭的聲音很輕,"她說,隻要你還活著,她總有一天能再見到你。"
迪昂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的肩膀顫抖著,喉嚨裡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
多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翡翠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耐:"夠了,彆哭了。"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可手指卻抬起,略顯粗魯地抹去迪昂臉上的淚水:"煩死了。"
迪昂抽噎著,卻因為多倫的動作而僵住,眼淚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看起來可憐又好笑。
邵庭站起身,朝多倫點點頭,轉身離開。
關門的瞬間,他隱約聽到多倫不耐煩的聲音“...下次我外出,有機會把你母親拐過來不就行了。”
達米安為了邵庭努力適應睡人類的床,不過為了遮擋白天的光線,床四周還是圍了床幔。
邵庭躺在達米安懷裡,手指卷著他雪白的長發玩:"你平時有什麼愛好?"
達米安輕笑一聲,指尖撫過邵庭的眉骨:“閱讀。”
“書裡的世界很廣闊,能讓我體驗不同的人生,感受他們的喜怒哀樂。”
他的聲音溫柔:"其次是繪畫,不過我畫得不好。"
邵庭的眼睛亮了起來:"畫畫?我倒是會一點。"
他翻身坐起,拉著達米安的手:"帶我去你的畫室看看。"
畫室裡擺著幾幅達米安的作品,清一色的黑白風景,精確得像地圖,卻缺少生命力。
邵庭拿起一支鉛筆,在紙上快速勾勒起來。
他的筆觸很輕,留白了達米安雪白的長發,隻在脖頸處用鉛筆淡淡掃出陰影,最後用金色的顏料,點出了那雙溫柔的金眸。
達米安接過畫,垂眸看了許久,指尖在金色的眼眸處反複摩挲:“果然,你的畫有生命。”
輪到邵庭當模特時,他故意解開衣領,露出一小片小麥色的肌膚笑著問:"要不要試試畫點有色彩的?"
達米安有些猶豫:"我的畫很刻板,可能畫不出你的生動。"
"是嗎?"邵庭笑得狡黠,"那我幫你注入點生命力。"
他脫下上衣,隨意搭了條毯子在腰間,慵懶地靠在椅子上。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漏進來,在他小麥色的肌膚上鍍了一層銀邊。
達米安的呼吸微微一滯。
畫筆在畫布上塗抹,可他的目光卻總忍不住落在邵庭身上——鎖骨上的舊傷,腰腹的肌肉線條,還有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他不知道邵庭的愛人其他"部分"是否見過這樣的他,這個念頭讓他胸口發悶,嫉妒的要命。
可他的表情依然溫柔,隻有筆下的畫暴露了情緒。
畫布上的邵庭被濃烈的色彩包圍,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緊緊纏繞,占有欲幾乎要衝破畫麵。
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嫉妒那些“其他部分”見過的、他未曾參與的時光,可目光落在邵庭身上時,又忍不住軟下來。
邵庭看著他的表情,突然起身走到他麵前,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彆吃醋,達米安。"
“畫過我的人,隻有你。”
畫筆“當啷”掉在地上,赭石色顏料濺在兩人腳邊,像朵驟然綻開的花。
邵庭的吻落在他的眉心,又緩緩下移,最終覆上他的唇。
達米安扣住他的後頸,將這個吻加深。
油畫的鬆節油氣味混著他身上的玫瑰香,在畫室裡漫開。
良久,邵庭抵著他的額頭,輕聲說道:"達米安,我要離開了。"
達米安的手臂驟然收緊,金色眼眸裡閃過一絲猩紅,卻很快壓了下去。
他早就知道的——邵庭是風,是要穿過無數世界的旅人,在旅途結束前不會為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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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次來的時候,”
“我會認真考慮你說的永恒。”
"所以,"邵庭吻了吻他的指尖,"彆傷心。"
達米安沒說話,隻是摟緊了邵庭,把所有挽留都藏進沉默裡。
一周後,邵庭躺在了鋪滿白玫瑰的棺材裡。
但達米安知道,這隻是新的一輪等待,這是他們之間共同的秘密。
他站在畫室裡,看著那幅油畫——畫上的邵庭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唇角帶著笑,眼神溫柔得像盛滿了陽光。
這是他唯一一幅有生命力有色彩的畫。
達米安的指尖輕輕撫過畫布,顏料早已乾涸,可觸感卻仿佛還殘留著邵庭的溫度。
那間布滿咒語的房間,曾是他們秘密相處無所約束的地方,現在卻多了一口棺材。
棺材裡鋪滿了白玫瑰,而邵庭靜靜地躺在其中,雙眼緊閉,唇角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世人隻知奧拉菲多某位純血貴族喜歡白玫瑰,卻不知他的愛人同樣喜歡。
多年後,奧菲拉多古堡的白玫瑰依然盛開,四季不敗。
達米安站在花園裡,雪白的長發在月光下泛著銀光,金色的眼眸倒映著滿園的白玫瑰,仿佛在等待誰的歸來。
有風吹過,花瓣簌簌落在他肩頭,像誰的指尖輕輕拂過。
他們的故事沒有結束,隻是暫時停在了這一頁。
真正的永恒從不是時間的刻度,而是等待裡藏著的、永不褪色的牽掛。
——就像這滿園玫瑰,隻要他還在等,就永遠不會凋謝。
【第七個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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