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接近尾聲,段明蘭優雅地擦了擦嘴角,對段元帥輕聲道:“爹,我和常之有點私事要處理。”
段元帥笑得愈發爽朗,揮著手道:“去吧去吧,年輕人多處處,培養培養感情才好!”
段明昭見狀,也站起身,冷淡地對趙常之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明昭,你留一下。”段明蘭忽然開口,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趙常之一愣,表情有些古怪——這事總不能三個人一起吧?
但他不敢違逆段明蘭的意思,隻好乾笑著點頭:“對對,明昭也一起吧。”
三人重新回到包廂,門一關,外麵的喧囂頓時被隔絕。
“姐,什麼事?”段明昭皺眉看向段明蘭。
段明蘭沒回答,隻是輕輕拍了拍手。
片刻後,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名服務員推著一輛蓋著紅色絲絨罩布的推車緩緩進來。
推車上似乎是個大籠子,罩布垂落,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出裡麵是什麼。
服務員恭敬地對段明蘭鞠了一躬:“段小姐,按照您的吩咐,禮物已經送到了。”
說完,他迅速退出包廂,反手鎖上了門。
趙常之察覺到一絲古怪,站起身,笑容有些僵硬:“明蘭,這……到底是什麼禮物?這麼神秘?”
段明昭的鼻子比常人靈敏,隱約嗅到一絲血腥味混著尿騷氣,眉頭皺得更緊了。
“既然是驚喜,自然要常之親自掀開才有趣。”段明蘭微微一笑,紅唇輕啟,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趙常之乾笑幾聲,在段明蘭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走到推車前,一把掀開了紅色罩布——
“嘩!”
罩布滑落的瞬間,趙常之整個人僵在原地,臉色瞬間慘白。
籠子裡蜷縮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正是王兆倫。
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嘴裡塞著布條,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著乾涸的血跡,顯然已經被狠狠教訓過一頓。
趙常之的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聲音發抖:“明、明蘭……這是……什麼意思?”
段明蘭輕笑一聲,慢悠悠地走到籠子前,指尖輕輕敲了敲鐵欄杆:“常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今晚要送你什麼禮物嗎?”
她俯身,紅唇貼近趙常之的耳邊,聲音輕柔得像情人的呢喃:
“這就是我的禮物——一個騙子,一個敢耍我弟弟的蠢貨。”
趙常之的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明蘭,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段明蘭挑眉,
“解釋你怎麼和王兆倫合謀,騙我弟弟八萬大洋?還是解釋你怎麼在背後嘲笑他‘人傻錢多’?”
她的聲音越來越冷,最後幾乎像是淬了冰:“趙常之,你真以為,我們段家的人,是你能隨便耍的?”
“明蘭,他騙明昭錢的事我真不知道!”
趙常之臉色慘白,嘴唇顫抖,“我們還要訂婚呢,我怎麼會害自家人?明昭也是我的好兄弟啊。”
段明昭也冷下臉,沉聲問:“王兆倫騙我錢?這是怎麼回事?”
段明蘭撩了撩頭發,紅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冷笑:“明昭,你什麼時候才能懂點事?姐姐真的不想每一次都給你擦屁股了。”
她略過趙常之,走到段明昭身邊,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
“你被騙了,懂嗎?”
“不管是那個叫邵庭的戲子,還是你這個叫王兆倫的同學,甚至是你所謂的好兄弟趙常之——”
她的目光掃向一旁臉色慘白的趙常之,聲音輕柔卻冰冷:
“他們都在把你當傻子耍。”
段明昭的拳頭微微顫抖,指節攥得發白:“姐,你有證據嗎?”
“證據?”段明蘭輕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
她轉身拽著趙常之走到籠前,命令道:“常之,鑰匙呢?把籠子打開。”
趙常之哆嗦著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手指顫抖得幾乎對不準鎖孔,好不容易才“哢噠”一聲打開籠門。
段明蘭從手包裡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巧手槍,槍身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她抬手,對準王兆倫的大腿,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