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四肢被血紅色的絲線貫穿,絲線另一端連接著每一隻遊蕩的鬼魂。
"現在明白了?"
沈紀言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挪開那些石頭時,扯斷的不是封印,是飼鬼的線。"
無人機的電量警報尖銳地響起,紅色的警告燈在屏幕上瘋狂閃爍,機身開始自動返程。
邵庭踉蹌後退幾步,幻象消散,冷汗已浸透後背。
他盯著沈紀言半透明的指尖,突然抓住重點:"既然陣法已破,為什麼這些鬼還留在院裡?"
"因為我在。"
沈紀言抬手撫過他的眉心,那道紅痕微微發燙:"它們怕我,更怕離開這裡後..."
他忽然噤聲,目光轉向主樓三層的窗口,一個穿白大褂的老者正站在破碎的玻璃後,腐爛的臉貼在窗框上,黑洞洞的眼窩對著他們的方向。
"——會魂飛魄散。"
沈紀言眯起眼,周身怨氣翻湧:"當年參與實驗的人,死後都被做成了陣法的零件。"
邵庭突然想起停屍間天花板上倒吊的乾屍,胃裡一陣翻騰。
他強壓下惡心,拽住沈紀言的袖口:"如果能毀掉屋頂的符文是不是就能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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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你會死。"
沈紀言拇指重重碾過邵庭眉心的紅痕:"飼主咒連著我的命魂,而我的命魂......"
"現在纏在你的身上。"
山風驟烈,無人機"啪"地墜落在雜草叢中,螺旋槳還在徒勞地轉動著,很快便徹底熄滅。
邵庭在劇痛中恍惚看見——自己腳下延伸出無數血絲,與沈紀言的衣擺糾纏在一起,另一端卻紮進精神病院的地基,像一株吸飽了養分的寄生藤。
“所以這就是你纏著我的真相?”邵庭啞著嗓子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說不出的悲涼,“想找一個替死鬼?”
沈紀言的表情第一次出現裂痕,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凝重地看著邵庭,聲音低沉而清晰:“不,你是意外,也是驚喜。”
"沈紀言,我幫你。"邵庭打斷他:"但有個條件——"
他指向主樓:"我要知道你能夠講述的當年的所有事,包括誰下的咒,怎麼破。"
沈紀言沉默良久,忽然抬手打了個響指。
"嘩啦——"
主樓三層的玻璃轟然炸裂,白大褂老人的鬼魂被無形之力拽出窗口,慘叫著摔在他們麵前。
枯骨般的手指摳進泥土,卻無法阻止身體被一點點拖向邵庭。
沈紀言的聲音溫柔得像在哄情人:"他的記憶就是其中一把鑰匙。"
老人發出淒厲的哀嚎,黑洞洞的眼窩裡湧出腥臭的黑血:"沈紀言!你答應過......啊!"
話未說完,沈紀言周身的怨氣突然化作鋒利的利齒,瞬間撕下老人半邊身體。黑紅色的霧氣瘋狂湧動,吞噬著四散的魂片,發出滿足的嗚咽。
邵庭還未來得及後退,就被沈紀言從背後擁住。
冰冷的手覆上他的眼睛,唇貼著他的耳垂輕歎:"彆怕,看著就好。"
劇痛從眉心炸開。
老人的記憶如洪流般灌入他的腦海——
1963年的雨夜,戴著金絲眼鏡的老人將試管裡的藥劑注入沈紀言頸部;穿軍裝的男人站在逆八卦陣中央,腳下踩著寫滿生辰八字的黃紙;
而沈紀言被鐵鏈鎖在停屍間的石台上,半邊身體浸在化學藥劑中,完好的那隻眼睛始終望著窗外。
邵庭在記憶碎片中掙紮,突然抓住關鍵:"他們用你的命格養陣?"
沈紀言的笑聲從胸腔裡傳來,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快意:“我是極陰之體生於極陽之時,多完美的容器啊。”
他扳過邵庭的臉,強迫他看向主樓地底:"但現在,輪到他們當養料了。"
大地開始劇烈震顫,腳下的地麵龜裂開來,露出底下漆黑的縫隙。
精神病院的圍牆龜裂塌陷,無數鬼魂從窗口湧出,卻在接觸到外界陽光的瞬間灰飛煙滅。
老人的殘魂發出最後一聲尖嘯,化作黑煙鑽入邵庭胸前的玉佩。玉麵上的"言"字徹底變成血紅色。
沈紀言撫摸著邵庭慘白的臉:“要和我一起下地獄嗎,邵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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