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我知道你心裡的苦。有些‘罪人’,法律淨化不了,唯有母神的慈悲能洗滌他的靈魂,讓他皈依正道。否則,他隻會不斷製造痛苦,把你的妹妹也拖進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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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順平震驚於對方對自己家事的了解,更震驚於這種赤裸裸的提議。他本該嚴詞拒絕。
但當時,侯副局長走了過來。那個家世顯赫、總帶著優越感的同僚,對著教主笑得熱絡,嘴裡說著“教主的淨化之道,真是救苦救難”。周圍不少他需要仰仗的政要、商賈,也紛紛圍過來,稱讚聖日教的“慈悲”。
那一刻,他動搖了。
他不是相信了那套說辭,他是看到了另一種“可能”。一種能快速、徹底解決麻煩,且能被這個圈子認可甚至讚賞的方式。
他親自將那個男人送上了聖島。那裡看起來確實像世外桃源,信徒們笑容平和,孩子們無憂無慮,與他熟悉的爭權奪利、貧富懸殊的外部世界截然不同。
七天的禱告和寧靜氛圍,他看著妹妹的精神一點點好轉,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絲虛幻的安心感。
直到七天後,教主微笑著遞給他一個精致的木盒。
打開的瞬間,一股腥氣撲麵而來——裡麵是那個男人“被淨化”的聲帶。
沒有屍體,沒有血跡,隻有一個象征“贖罪”的器官,像一件工藝品。
陳順平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恐懼攥住了他的心臟,可更快湧上來的,是解脫——妹妹終於能擺脫那個惡魔了,而且,不會有任何麻煩。
他成了共犯。
教主順勢將淩曜介紹給他,作為以後的聯絡人。
他很快發現,自從他被貼上“聖日教貴賓”的標簽後,許多曾經對他冷淡的上層人物突然變得熱情友好,他的工作推進得異常順利,阻礙他晉升的難題,莫名就迎刃而解。
侯副局長對他的態度也微妙地發生了變化,從隱隱的輕視變成了某種心照不宣的“合作”。
他看到了另一種成功的捷徑,比他過去腳踏實地、謹小慎微的奮鬥快得多,也有效得多。
後來教主提出太平國際銀行的計劃,說能幫他積累“功績”,徹底壓過侯副局長,還保證萬無一失。
那時他心裡還有點猶豫,可看著身邊人都在附和,想著成功後能讓妹妹過上更好的生活,想著再沒人敢輕視他的出身,那點猶豫,最終被欲望吞噬了。
他點了頭。
然後,他意料之外的爆炸發生了。
不僅如此,淩曜的計算出現了“意外”,死了太多人,還有一個關鍵的證人活了下來。
恐慌瞬間攫住了他。
他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成了計劃裡那個隨時可以被推出去頂罪的“最低職級”的替罪羊。沒有聖日教的庇護和那些人脈網絡的統一口徑,他絕對無法脫身。
他默許了教會對邵庭的滅口行動,為了自保。
直到他詳細查看了邵庭的背景——那個同樣出身寒微、憑借自身努力爬到首席法醫位置、獨自撫養妹妹的年輕人,像極了他年輕時的影子。
心底最後一點未泯的良知,還有物傷其類的惻隱,讓他再次走進聖島,放下所有尊嚴,低聲下氣地乞求教主,給邵庭一次“機會”。
他知道,自己在這泥潭裡,又陷得更深了。他不僅是指鹿為馬的人,他本身,也快要變成那匹被扭曲的“馬”了。
聖日教最可怕的,從不是一開始就讓你相信荒謬。
它先找到你的軟肋,給你一個高效的解決方案,再用利益和恐懼把你捆住。
你為了證明最初的選擇沒錯,為了逃避沉沒成本,隻能不斷說服自己:那鹿就是馬。
到最後,你會主動維護這個謊言,甚至攻擊那些說真話的人。
陳順平疲憊地閉上眼。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桌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照不進他心底那片越來越濃的陰影。
他還能回頭嗎?或許從他點頭同意“淨化”那個男人的那一刻起,路就隻剩下一條了——
一條通往黑暗,再也回不了頭的路。
辦公桌上的報告草稿,還在等著他簽字。
他拿起筆,筆尖懸在紙上,卻遲遲落不下去。
恍惚間,他又聽見父親的聲音:“順平,做人要問心無愧。”
可這一次,他隻能用力閉上眼睛,在心裡對自己說:那是馬,真的是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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