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選擇了和淩曜那種危險的人在一起。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發展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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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庭,他還能相信嗎?
他此刻的冷靜,是源於專業和理智,還是另一種形式的沉淪和妥協?
張昕看著邵庭,眼淚止住了,但眼底隻剩下了一片冰冷荒蕪的絕望和深深的懷疑。
信任的基石,在各方力量的撕扯和殘酷的真相麵前,已然布滿裂痕,搖搖欲墜。
“你可以相信我,張隊長。”
夜風穿過寂靜的公園,吹動著草坪,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也吹散了張昕身上濃重的酒氣和失控的熱度,讓他混亂的大腦稍微冷卻了一些。
他看著邵庭,看著對方鏡片後那雙沉靜卻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聽著那句“你可以相信我,張隊長”,嘴角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帶著濃濃嘲諷和絕望的笑。
他胡亂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聲音依舊嘶啞,卻多了一絲清醒後的尖銳:
“邵法醫……你說我可以相信你?”
他頓了頓,目光死死鎖住邵庭,像是要從他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裡找出破綻,“好,那我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他的聲音壓低,卻字字如刀,剖開最血淋淋的現實: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敢在會議上,像今天提起聖日教一樣,毫不避諱地提起淩曜的名字嗎?你敢把所有的證據、他做過的一切,都攤開到陽光下嗎?”
邵庭的呼吸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張昕沒有放過他任何一絲反應,繼續逼問,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靜:
“邵法醫,你比我更懂法,更清楚量刑。以淩曜手上那些累累血債,樁樁件件,證據確鑿的話,夠他死多少次?槍斃十回都綽綽有餘!”
“你告訴我,”張昕的身體微微前傾,通紅的眼睛盯著邵庭,“到了那一天,你真的能狠下心,親手把他送進去,送上死刑場嗎?”
問題像一顆冰冷的子彈,精準地擊中了邵庭心中最矛盾、最痛苦的角落。
空氣仿佛凝固了。
邵庭沉默著。夜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鏡片反射著遠處微弱的路燈光,讓人看不清他眼底最真實的情緒。
他知道淩曜是聖日教精心培育的殺戮機器,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罪孽深重,罄竹難書。
從法律和道德的角度看,他死不足惜。
可他同樣知道,淩曜也是那個在冰冷絕望的深淵裡,唯一肯笨拙地回應他一點溫暖的人;是那個嘴上說著厭惡,卻一次次把唯一頭盔讓給他的人;是那個看似暴戾,卻會在深夜緊緊抱住他,仿佛他是唯一浮木的人。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也是一個被命運徹底扭曲的、可憐的共犯。
理智和情感在他腦中瘋狂撕扯。
良久,邵庭才緩緩抬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個動作似乎能幫他隔絕一些外界的窺探,也像是在掩飾內心的震蕩。
他狠狠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一種近乎殘酷的、認命般的平靜。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千斤重壓:
“等到了那一天……他會得到他應得的審判。”
這句話,沒有直接回答“敢不敢”,也沒有承諾“會不會”,更像是一句沉重的早已注定的判詞。
張昕聽懂了。
他臉上的嘲諷和尖銳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悲哀。
他看著邵庭,仿佛透過他冷靜的外殼,看到了底下那顆正在被無聲撕裂的心。
原來……是這樣。
邵庭什麼都明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條路的終點是什麼。
他和淩曜之間,從一開始,就懸著一把倒計時的鍘刀。
他們此刻的靠近、溫暖、甚至那看似驚世駭俗的愛情,都不過是走在通往刑場的路上,偷來的、短暫得如同幻覺的一點星光。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終將失去而緊握。
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絕望和瘋狂?
張昕忽然覺得,自己剛才那些崩潰和質問,在邵庭這種沉默清醒的殉道者麵前,顯得如此蒼白和無力。
信任與否,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因為他們所有人,都早已在這潭渾水裡,身不由己,看不到岸。
“好,邵法醫,我相信你。我們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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