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搖了搖頭,心中最後一點波瀾也歸於平靜,轉身化作一道淡淡的虛影,朝著肉身所在的方向飄去。
幾天後,一則不起眼的新聞占據了社會版麵的角落:【宋清瑩在獄中突發心梗,經搶救無效死亡】。
不過並沒有掀起太多波瀾,網友們的注意力早已被新的熱點吸引,偶有提及的評論也多是“罪有應得”或“時代的一粒老鼠屎”,很快便沉寂下去。
轟轟烈烈的宋家案,似乎終於隨著這位最後核心人物的離世,畫上了一個倉促而冰冷的句號。
青巒山療養院的拆遷工作正式啟動。
在動工前,相關部門特意請了德高望重的道長團隊,舉行了一場盛大而肅穆的超度法事。
經沈紀言暗中確認,那些因陣法而困守的亡魂,大多已消散或往生,剩餘些許遊魂也在法事中得到安撫,不再構成阻礙。
推土機的轟鳴聲終於取代了往日的死寂,那片承載了太多罪惡與痛苦的土地,即將被徹底鏟平,或許會在未來建起公園或學校,以另一種方式回歸人間。
有老粉絲在邵庭的社交賬號下留言,攛掇他再去拆遷現場做一場“告彆直播”,說不定能拍到最後一波靈異現象。
邵庭看著那條留言,又瞥了一眼身旁臉色瞬間沉下來的沈紀言——即使成了鬼差,他對那個地方的厭惡也絲毫未減,他趕緊打了個哈哈回複道:
“算了算了,工地灰塵大,信號也不好,咱們還是播點輕鬆的吧!”
生活似乎回歸了某種平靜的軌道,但柴米油鹽的現實問題也隨之浮現。
沈紀言雖有了地府的編製,領的卻是冥俸,對陽間的開支毫無助益。
邵庭看著手機上待支付的賬單,歎了口氣,決定重操舊業,繼續直播。
“沈大哥~沈老師~沈鬼差大人~”
邵庭蹭到正翻閱一本古籍的沈紀言身邊,拖長了調子,眼睛眨巴眨巴:
“你看,我現在直播,一個人又搬設備又互動,多辛苦啊!您現在也是正經有身份的人了,通融通融,偶爾幫我個小忙?就當體驗生活了?”
沈紀言從書卷中抬起眼,漆黑的眸子掃過邵庭那副刻意賣乖的表情,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又想讓我幫你‘裝神弄鬼’?”
“哪能呢!”邵庭義正辭嚴:
“是特邀助理!場控!技術指導!您往鏡頭外一站,那就是鎮場子的定海神針,什麼幺蛾子都不敢來了!”
他湊近幾分,壓低聲音,帶著點狡黠的笑意:“咱們這也算是夫妻檔了?”
沈紀言挑眉,放下書卷,冰涼的指尖輕輕捏住邵庭的下巴:“你都這麼說了,我哪能拒絕,邵小友,你這張嘴……”
話未說完,卻被邵庭笑著躲開。
“答應了就不許反悔!”邵庭跳開一步,得意地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沈紀言勾唇笑了笑,剛準備壓上去好好教訓這個小狐狸,邵庭手機就“叮咚”一聲,屏幕亮起,一條大粉的私信彈了出來。
邵庭順手點開,目光掃過內容,眉頭微微挑起。
“沈紀言,你看這個。”
他把手機遞到沈紀言麵前,語氣裡帶著點發現新大陸的興奮:“有個粉絲說,他在西北戈壁灘那段新修的高速公路服務區上廁所,差點把命丟那兒了。”
沈紀言放下古籍,接過手機。屏幕上的文字描述得頗為生動:
【庭哥,給你提供個素材!我前幾天跑長途,在那個叫‘荒原驛’的服務區上廁所,一進去就感覺不對勁!裡麵又陰又冷,最嚇人的是,隔間裡突然冒出黑壓壓的霧氣,直接往我身上纏,壓得我根本喘不上氣,頭暈眼花,差點就栽坑裡了。那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方圓幾十公裡全是荒漠,絕對有東西!庭哥要不要來探一探?保證刺激!】
沈紀言的目光掃過“黑壓壓的霧氣”、“壓得喘不上氣”這幾個字,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了然。
“陰煞纏身,是地縛靈常見的伎倆,喜歡困在狹小陰暗的地方吸食活人陽氣。”
他聲音平淡:“那種荒僻之地,常年無人,又多是趕路人匆匆而過,陽氣雜亂微弱,確實容易滋生穢物,形成鬼打牆甚至更凶的‘煞阱’。”
他抬眸看向邵庭:“你想去那裡?”
邵庭眼睛亮晶晶的,用力點頭:“去啊!為什麼不去?高速服務區廁所鬨鬼,這題材多生活化,肯定有看點!而且你看這描述,黑霧壓身,多適合整直播效果!”
他越說越興奮,開始規劃起來:“那種地方肯定沒多少人,我們半夜去,也不會乾擾到彆人。你正好可以現場辦公?”
他朝沈紀言眨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沈紀言看著他這副摩拳擦掌、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唇角卻勾起一抹極淡的縱容笑意。
邵庭果然還是那個邵庭,壞心貪財的小狐狸。
他將手機遞還給邵庭,聲音低沉而平穩:“知道了,我會陪你去的。”
他頓了頓,補充道:“那種地方形成的穢物,通常怨力不弱,但靈智不高,隻憑本能害人。提前清理一下也好。”
邵庭立刻笑開了,湊過去親了他一下:“那就說定了!沈大人最好啦!咱們也是夫唱夫隨,為民除害啦!”
沈紀言被他這用詞逗得眼底笑意更深,冰涼的指尖輕輕拂過他的發梢:“油嘴滑舌。去可以,但一切聽我安排,不可貿然行動。”
“知道知道!”邵庭滿口答應,已經開始低頭翻找導航,查詢那個名為“荒原驛”的高速服務區具體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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