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謝維良的這種反映更加讓黎衛彬篤定了心裡的猜測。
畢竟一個柳南窯場而已,就算是真的經濟效益不錯,也不至於出現了這種問題都無所顧忌。
果不其然。
聽到黎衛彬的話,謝維良儘管有些麵露難色,但是還是把他掌握的情況給說了出來。
“黎書記,其實……其實窯廠的事情我敢打包票,您在鬆和縣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都能問得出來是什麼情況。”
“窯廠的廠長姓石,叫石木生。”
“這位石廠長倒是沒什麼關係,但是他妻舅是縣裡的張副書記。”
張副書記?
聞言黎衛彬頓時也是一愣。
“你是說張濤濤?”
謝維良點了點頭。
這一下子黎衛彬自然是豁然開朗了。
難怪!原來根子竟然在這裡。
都說天高皇帝遠,一個縣委書記就是土皇帝。
但是一個縣委副書記,掌握著鬆和縣組織人事大權的三把手,又是在這種新聞傳播極不發達的時候,張濤濤即使不是土皇帝,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有個做縣委副書記兼縣委組織部長的妻舅,這個石木生在鬆和縣不敢說橫著走,最起碼也沒有幾個人敢惹他。
彆說是幾個人幾頭牲畜中毒,恐怕就算是真的惹出了個把人命官司,他石木生都未必沒有辦法能擺平。
謝維良一個鎮黨委副書記,想讓這位石廠長出麵解決問題的確沒那麼容易。
“嗬嗬,我看他石廠長的本事不小嘛。”
“怎麼?有個做縣委副書記的大舅子就敢胡作非為了?”
見黎衛彬突然冷哼了一聲罵了兩句,謝維良也不敢說什麼。
在這個事情上麵,他謝維良問心無愧。
因為他不止一次公開反對窯廠繼續生產的問題,隻可惜胳膊拗不過大腿而已。
“行了,老謝啊,這個事情我心裡有數了。”
說完黎衛彬就低著腦袋沒有繼續開口。
然而謝維良卻是一臉的愣神。
這就沒了?
見辦公桌後的黎衛彬紋絲未動,一時間謝維良一顆心也是沉到了穀底,說不上來究竟是失望還是惱怒,但是偏偏又無可奈何。
“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耳側再次聽到黎衛彬的聲音,謝維良也隻好起身一臉陰沉地搖了搖頭,隨即就離開了書記辦公室裡。
不過剛一出門,臉上就露出一抹極為憤怒的表情。
在他看來,這位黎書記雖然看似高度重視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看來恐怕也是想玩息事寧人的那一套。
如此官官相護的行為,這如何讓他不憤怒。
謝維良哪裡知道,此刻辦公室裡,就在他離開之後,黎衛彬立馬就拿起話筒撥通了林清泉的電話。
片刻後。
掛斷電話,黎衛彬臉上隨之流露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這個事情看來的確不是那麼簡單。
按照林清泉的意思,石木生跟張濤濤的確是郎舅關係,但是最麻煩的不是這個,而是除了張濤濤的關係之外,柳南窯場還涉及到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所謂的鬆和幫。
鬆和這個地方跟豐水不一樣,豐水縣委班子裡的乾部大多數都是外地人,但是鬆和這邊本地人的勢力很厚實。
2004年可沒有什麼乾部任職地域回避的說法,至少是沒有明文規定。
眼下鬆和縣這邊地方乾部有不少,而且涉及的單位也很多,其中就包括縣委副書記張濤濤,副縣長楊宇,以及縣局的一把手黃偉中等人。
而柳南窯廠的那個石木生,年輕的時候就是鬆和縣最大的流氓頭頭,在96年嚴打之後才漸漸洗白搞起了生意。
“看來這個柳南窯場不光是個硬骨頭,而且還是個馬蜂窩啊!”
辦公室裡。
想清楚這裡麵的道道,黎衛彬心裡也是苦笑不已。
本來他還想著這次來柳南鎮,最大的難題就是搞綠色農業工作,沒想到現在綠色產業還沒影兒,反倒是先給他上了盤大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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