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鎮。
黨委會議室裡。
因為是見客,並非是正式的會議。
所以黎衛彬並沒有讓人做特殊的布置,僅僅隻是讓副書記謝維良作陪。
然而看到麵前這位儘管穿著西裝,但是卻給人一種沐猴而冠之感的石廠長,黎衛彬眼裡卻忍不住地極快閃過一抹栗色。
正所謂相由心生。
他雖然不信這個。
但是這位石廠長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一個小流氓。
“您就是黎書記吧?”
“還真是年輕,不知道黎書記是哪一年的,這個方便問吧?”
會議桌邊上。
黎衛彬剛一落座,耳側就聽到了石木生的聲音。
此刻,站在黎衛彬邊上的謝維良頓時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了解石木生,但是新來的黎書記可不了解。
然而讓謝維良詫異的是,黎衛彬臉上的表情不僅僅沒有變得難看,反而笑了起來。
“哈哈哈,都說石廠長是我們鬆和縣的財神爺,我看石廠長怕是不止會賺錢,這看麵相的本事也不差。”
“論年齡,我該叫石廠長一聲石老大。”
“滿打滿算的話24了,石廠長是哪年的?”
黎衛彬當然不會因為石木生幾句話就惱羞成怒。
這個石木生看似粗鄙不堪,未必就真是如此,能在鬆和縣的道上從黑到白,沒有一點狠勁和頭腦是做不到的。
這種人反而才最難對付。
“24?”
“那黎書記你是真的年輕,咱們鬆和縣那些老家夥一個個都白活了,嘿嘿。”
聞言黎衛彬的眼睛頓時就眯成了一條直線。
看來他想的不錯。
這個石木生很有點東西。
這一句話聽似玩笑,但是一不小心他黎衛彬恐怕就要把縣委的其他人全部都給得罪死了。
“我是67年的,論年齡可是比黎書記大了不止一輪。”
“黎書記,你這裡不管抽煙吧?”
見黎衛彬擺了擺手,甚至還主動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來,石木生眸子裡也是閃過一抹異色。
其實黎衛彬猜的不錯。
石木生今天確實是有意而為。
既然這個黎衛彬想找自己談話,又擺明了是非正式而是帶著一絲私人性質的談話,那他自然要稱稱黎衛彬的斤兩。
然而眼前的黎衛彬給他的感覺很不妙。
如此年輕的縣委常委,按理說必定是心高氣傲之輩,偏偏自己這番折辱都絲毫不見火氣。
這種人如果不是真正的狠人,那就是是純粹的小年輕,故作老成。
吧嗒一聲。
黎衛跟石木生都點上煙狠狠吸了一口。
“石廠長,這次請你過來談話也沒彆的意思,兩個問題。”
“一個是大林村那邊,該賠償的要賠償,該鬆手的要鬆手,這是原則問題,你石廠長做不到,那我黎衛彬就幫你做。”
“第二個問題,柳南窯場要親自派人到大林村去慰問,道歉,並當麵把慰問金送到相關人員的手裡,到時候鎮上會派人過去做好錄像。”
“不知道這兩個問題石廠長能不能給我黎衛彬一個麵子落實下去。”
隨著黎衛彬的話說完。
整個會議室裡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謝維良甚至差點把手裡的簽字筆直接給掐斷了。
猛啊!
簡直就是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