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嫣仰麵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光影。身旁的凹陷處還殘留著齊司禮的體溫，淡淡的鬆墨香縈繞在枕間。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鎖骨——那裡還留著齊司禮咬出的齒痕，微微發燙。
手指觸到床單上的濕痕，她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方才的混亂在腦海中閃回：齊司禮冰涼的指尖劃過她腰際時的顫抖，掐著她下巴時眼底的陰鷙，還有最後時刻，齊司禮突然停住動作，將臉埋在她頸間說"對不起"時的哽咽。
走廊傳來腳步聲，她慌忙裹緊被子。
趙明遠踹開主臥門時，齊司禮正坐在飄窗上抽煙。月光描摹著他赤裸的脊背，脊椎骨節分明得像一串白玉菩提。聽到響動，他連頭都沒回，煙灰簌簌落在窗台上。
"玩得開心？"趙明遠把解酒藥砸在床頭櫃上，玻璃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齊司禮終於轉過頭。他嘴角破了，脖頸上還帶著顏嫣的唇印，可眼神清明得可怕："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
趙明遠一把將他拽起來，兩人踉蹌著撞上衣櫃。檀木香混著威士忌的氣息在呼吸間交纏，趙明遠的手卡在齊司禮喉結上，卻舍不得用力："你明知道她隻是——"
"隻是棋子？"齊司禮突然笑了，手指描摹著趙明遠眉骨上的疤，"那你現在...怎麼在發抖？"
確實在抖。趙明遠發現自己控製不住手指的震顫，就像控製不住此刻撕開齊司禮睡袍的衝動。布料撕裂聲中，他咬住對方肩胛上未消的指痕——那是顏嫣情動時留下的。
"臟了。"他舔舐著那個泛紅的月牙形印記，聲音啞得不成調。
趙明遠的犬齒陷入皮肉的瞬間，齊司禮喉間溢出一聲悶哼。疼痛像一簇火，從肩胛燒到尾椎，可他卻仰起頭，露出更多蒼白的肌膚。
"再深些。"他啞著嗓子命令，手指插進趙明遠的發間，"讓她留下的痕跡...徹底消失。"
趙明遠呼吸一滯，突然發了狠。他扯開殘破的睡袍，唇舌像烈火燎原般掃過每一寸肌膚——顏嫣指尖撫過的腰窩，唇瓣停留過的鎖骨，最後重重啃咬在喉結下方。這個位置，明天會被襯衫領口遮得嚴嚴實實，隻有他們知道布料之下藏著怎樣的淤紫。
"現在..."齊司禮喘息著抓住趙明遠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這裡...還臟嗎？"
掌心下的心跳又快又亂。趙明遠突然紅了眼眶，暴戾化作一個顫抖的吻落在齊司禮眼皮上："你他媽...早該拒絕的..."
"我拒絕了七年。"齊司禮輕笑，腿根蹭過對方緊繃的腰腹，"有用嗎？"
窗外驚雷炸響，雨點劈裡啪啦砸在玻璃上。趙明遠突然抱起他走向浴室，花灑噴出的冷水澆在兩人身上。他發瘋似的搓洗齊司禮身上所有顏嫣留下的痕跡，直到那身冷白皮泛起病態的嫣紅。
"夠了..."齊司禮在蒸騰的水汽中抓住他的手腕，"趙明遠，你看看我。"
氤氳的鏡麵上，映出兩具傷痕累累的軀體。趙明遠突然發現，齊司禮後腰上多了一道新鮮的抓痕——那是他半小時前在顏嫣床上，被對方指甲劃傷的。
這個認知讓他胃部絞痛。他猛地關掉水龍頭，扯過浴巾粗暴地擦拭兩人："明天起，你睡畫室。"
齊司禮濕漉漉的長發貼在背上，聞言隻是挑了挑眉："怕我半夜掐死她？"
"怕我忍不住掐死你。"趙明遠掐著他的下巴逼他抬頭，卻在觸及對方目光時潰不成軍。最終他隻是把額頭抵在齊司禮肩上，聲音支離破碎："...我他媽該怎麼辦？"
顏嫣數到第一千隻羊時，終於聽見主臥沒再再傳來聲響。她把自己更深地埋進被子裡，那裡還殘留著齊司禮發梢的涼意。
多可笑，這場三個人的關係裡，她這個法律上的妻子就是個感情插足者，像個見不得光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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