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說晚餐時說趙明遠今晚回來住，齊司禮回齊家了，讓我留門。
趙明遠回來時，壁燈在玄關投下一圈暖黃的光暈。他身上的酒氣裹著夜露的涼，手指在門框上頓了頓，才輕手輕腳掛好西裝。孕期後我嗅覺變得極敏，仍能辨出他發梢殘留的檸檬香——是特意為遮掩酒氣換的洗發水。
廚房傳來玻璃杯輕碰的脆響。我倚著臥室門框，看他仰頭灌下解酒蜂蜜水的側影，喉結滾動時領帶結歪在鎖骨處，像某種妥協的旗幟。月光漫過料理台的銀質冰桶，那裡還冰著齊司禮送的安胎茶。
"吵醒你了？"他轉身時撞到高腳凳，慌亂的動靜驚飛了窗外棲息的夜鶯。
真絲睡袍的腰帶突然鬆脫，墜地時像片凋落的玉蘭花瓣。趙明遠的瞳孔驀地收縮，酒意瞬間褪去大半。他拾腰帶的動作像在拆定時炸彈，指尖懸在衣料上方三寸，最後隻是將綢帶輕輕搭在椅背。
"陽台茉莉開了。"他突兀地轉身，軍旅壺澆花的水柱卻在顫抖。月光漏過百葉窗，在他背上切出明暗相間的傷痕——去年礦難留下的疤，此刻隨呼吸起伏如蟄伏的山脈。
我鬼使神差地觸碰那道舊傷，他渾身肌肉倏地繃緊。夜風忽然灌進來，裹著遠處教堂的鐘聲，驚醒了畫室窗台打盹的橘貓。
後來誰也沒說話。他把我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時，無名指的老繭勾纏著絲綢枕套的金線繡紋。我們像兩尾缺氧的魚。在黑暗裡共享逐漸稀薄的氧氣。兩人的嘴唇緊緊貼合在一起，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彼此的氣息在空氣中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彼此的氣息在空氣中糾纏“我會慢慢的”隨著他的節奏我也沉浸在其中。
直到月光移過床頭那本《孕期指南》，照亮扉頁齊司禮題贈的瘦金體：
"月斜江上，棹動晨鐘。"
黎明時分，趙明遠已然著裝完畢，雙手撐在桌上，麵色肅穆地凝視著我，沉聲道：“醒來了，我等下不能和你一起吃早餐了，要出差三四天。”言罷，未待我回應，便俯身吻我，力道頗重，我感受到了他的眷戀，我亦回應他，他卻吻得愈發深沉，直至我幾近窒息。
我記得今日有一場課堂小測驗，匆忙洗漱、用膳後，便急忙趕往學校。由於懷有雙胎，我的腹部已略有隆起，若仔細觀察，便能發覺。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特意挑選了寬鬆肥大的衣裙。然而，細心的同學還是察覺到了，她們低聲私語著，直至試卷分發下來，教室才重歸寧靜。
我專注地做著題，腹中胎兒卻躁動不安，我試圖通過喝水來緩解，然而試卷還沒寫完，又想上廁所。我隻得奮力書寫，終於提前交卷，匆匆奔向洗手間。唉，但願下節課時孩子能在腹中安靜一些。
上午的兩節小測試，於我而言，猶如度日如年。今日上午，孩子們一反常態地活躍，尤其是第二節課，我竟然去了四次廁所。老師看向我的眼神，仿佛我是去廁所作弊一般，然而，我實在憋不住了，隻能硬著頭皮去請示。幸而，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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