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病房被暖黃的夜燈籠罩,我剛陷入混沌的夢境,就感覺有人在輕輕搖晃我的肩。睜開眼,育兒嫂正抱著老大站在床邊,小家夥急得直蹬腿,繈褓都散開了一角。
"老大也醒了,也給吃吃初乳,老二吃了不能不給老大是不是?,"育兒嫂憋著笑,"來找媽媽。"
我慌忙撐起身子接過孩子。剛把他摟進懷裡,這小家夥就像聞到奶香的小獸,哼唧著用臉蛋在我胸口亂蹭。我手忙腳亂地掀開衣襟,他立刻精準叼住,吮吸聲大得驚人,在寂靜的病房裡格外響亮。
"這小嗓門,"育兒嫂撲哧笑出聲,"吃飯還要自帶伴奏呢。"
話音未落,趙母抱著老二推門而入。老二原本安安靜靜地裹在淡藍色繈褓裡,一聽見哥哥的"吧嗒"聲,突然小臉一皺,爆發出震天響的哭聲。
"哎呦,這是聞到味兒了!"趙母急得團團轉,"奶粉剛喂過,死活不肯咽。"
我僵在病床上不知所措。老大還叼著左邊不放,右邊突然一沉——趙母竟直接把老二擱在我腿上。這小家夥蹬著藕節似的腿,竟自己拱著往上爬,濕漉漉的鼻尖蹭過皮膚,癢得我倒抽冷氣。
"當心!"趙母突然驚呼。
隻見老二猛地仰頭,像雛鳥接食般精準咬住右邊。我瞬間疼得弓起腰,仿佛被兩頭小狼崽同時撕扯。趙母卻樂得直拍手:"瞧瞧這機靈勁兒!都不用教!"
育兒嫂舉著手機錄像,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您這哺乳照可得存好,等孩子們結婚時放——哎呦!"被趙母笑著拍了下後背。
月光透過紗簾流淌進來,我低頭看著胸前兩顆毛茸茸的小腦袋。他們此起彼伏地吞咽,偶爾發出護食的哼唧,像兩隻搶奶的小貓。趙母忽然掏出老花鏡,湊近了盯著我的胸口:"這奶線噴得,跟小噴泉似的!明天就讓李嫂做通草鯽魚湯!"
最荒唐的是,兩個小家夥似乎聽懂了誇獎,突然同時鬆開嘴,仰起沾著奶漬的小臉發出"啊嗚"一聲。乳白的奶線在空中劃出弧線,精準濺到趙母的老花鏡片上。
滿屋子人都愣住了。
"好小子!"趙母抹了把鏡片,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麼小就知道雨露均沾!"
育兒嫂笑倒在陪護椅上,我羞得扯過被子蒙住臉,卻聽見布料下傳來兩道響亮的打嗝聲。掀開一角偷看,兩個小祖宗正滿足地吐著奶泡,四隻小腳丫在月光裡晃啊晃,腳底的紅胎記像兩對並蒂的朱砂痣。
趙母忽然安靜下來,手指輕輕撫過那些胎記。月光照亮她濕潤的眼角,也照亮了床頭櫃上親子鑒定的預約單——那上麵,兩個孩子的名字還空著。
趙母看了一眼沙發上相擁而眠的兩人,嫌棄的說“這麼大的動靜都不醒,讓他們來乾嘛!怎麼伺候顏嫣和孩子,不靠譜。”
趙母的抱怨聲被響亮的飽嗝打斷。育兒嫂抱著老大,手掌弓成空心狀,輕輕拍著孩子後背。突然"嗝——"的一聲,像誰在吹陶笛,老大嘴邊冒出個奶泡泡。
"看見沒?要這樣拍。"育兒嫂示範著把老二遞給我。小家夥剛吃飽,軟得像塊熱年糕,我手忙腳亂地學著她的姿勢,掌心剛碰到嬰兒後背,趙明遠突然翻了個身,整張沙發"吱呀"慘叫。
趙母立刻豎起眉毛:"瞧瞧!這麼大的動靜都吵不醒!"她抄起嬰兒濕巾砸過去,"讓你們來當擺設的?"
濕巾袋正中齊司禮額頭。他迷蒙地睜開眼,正看見我捧著老二在拍嗝——
"啪!"
我的手勁太大,老二突然打了個巨響的嗝,震得自己都愣住了。奶漬噴到齊司禮還帶著睡痕的臉上,他呆滯的模樣活像被雷劈中的貓。
"噗嗤!"趙明遠憋笑憋得渾身發抖,沙發跟著吱嘎作響。
趙母氣得直拍桌子:"還笑!過來學拍嗝!"
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頓時僵住。趙明遠同手同腳地挪過來,手指比劃著空心掌的弧度,像是在拆炸彈。齊司禮默默抽了張紙巾擦臉,耳尖紅得滴血。
"輕點!這是拍嗝不是打鼓!"趙母拍開趙明遠的手,親自托住老二的脖頸。
育兒嫂適時打斷:"該換尿布了。"
我趁機偷瞄趙明遠。齊司禮忽然湊近,呼吸掃過我耳畔:"右邊拍嗝要順時針轉三下。"他示範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我手背,驚得我差點把老二摔了。
"你教就教,湊這麼近乾什麼!"趙明遠突然擠進我們中間,胳膊肘撞得齊司禮悶哼一聲。
兩個男人較勁的功夫,老大突然又打了個嗝。這次帶著顫音,像唱歌跑調的哨子。趙母終於繃不住笑出聲,笑著笑著卻抹了把眼角:"有勁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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