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趙母的指尖輕輕敲擊著骨瓷杯沿,清脆的聲響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窗外是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鹹濕的海風透過紗簾,吹散了餐盤上升騰的熱氣。
"產前這幾個月,就住在海邊,暫時不搬來搬去了。"待產醫院仍然選上次醫院,"這次月子中心換一個,上次那個存在諸多的問題。"
齊司禮正剝著一隻蝦,聞言把蝦仁放進我碗裡:"月子中心我訂了半島那家,有專門的母嬰通道。"他頓了頓,"不過要是你想回老宅......"
"孩子和育兒嫂跟著顏嫣在月子中心,我帶著昀兒和霽兒兩頭跑"趙母突然開口,銀筷子點在雕花桌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和齊奶奶提前商量好了孩子不管是誰的,都和昀兒霽兒一起有我撫養長大。
我撫摸著肚子,感受到一陣輕微的胎動。三個孩子一起長大的畫麵突然清晰起來——昀兒帶著妹妹們在沙灘撿貝殼,霽兒踮腳給小妹喂草莓,嬰兒車裡探出胖乎乎的小手......
"學業呢?"趙明遠突然問。他麵前的紅酒一口沒動,袖口沾了滴醬汁也沒察覺。
"恢複期後繼續讀。"趙母抽出一張課程表,"學校那邊同意你延遲一學期,到時候三個孩子都放老宅,顏嫣回她的三居室住,來年就能出國留學。"
海鷗的鳴叫突然穿透玻璃。我抬頭看見落地窗外,潮水正緩緩漫過金色沙灘,留下蜿蜒的痕跡又退去。就像命運給予的,有些東西終究會留下,有些則要歸還給大海。
用過餐後,趙明遠和趙母起身告辭,偌大的餐廳裡,就隻剩下我和齊司禮兩個人。我們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自在,但誰也沒有說話。
沉默片刻,齊司禮突然開口:“走吧,我們去民政局。”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點點頭,跟在他身後走出餐廳。一路上,我們都保持著沉默,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尷尬的氣氛。
到了民政局,齊司禮似乎有些擔心,他看著我說:“你等一下,我去給你買件衣服,再換個發型。”
我有些詫異,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齊司禮解釋道:“上午你剛離婚,下午就來結婚,我怕彆人認出你來,會對你有不好的影響。”
我心裡一暖,原來他是在為我著想。於是,我跟著他去了商場,他幫我挑了一件素雅的連衣裙,又帶我去理發店做了個簡單的發型。
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我們懷著忐忑的心情再次踏入了民政局的大門。這一次,整個辦理手續的過程出奇地順利,仿佛所有的困難和阻礙都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工作人員們高效而專業,沒有多問一句多餘的話,便迅速地為我們蓋上了那象征著婚姻的公章。
接下來是拍照環節,我們站在鏡頭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張照片將會成為我們婚姻的見證,永遠地記錄下這一刻的美好。然後是宣讀誓言,雖然隻是簡單的幾句話,但在這一刻卻顯得格外莊重和神聖。
然而,就在我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個給我們扣章的工作人員突然抬起頭,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我們身上。她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絲奇怪的意味,讓人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我心裡不禁一緊,難道她終於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還是說她隻是對我們這對新人感到好奇呢?
在回家的途中,齊司禮突然提議帶我去一家古董店逛逛。我欣然應允,跟著他走進了那家古色古香的店鋪。
這家店鋪雖然麵積不大,但店內的陳列卻十分精致,各種古董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我跟隨著齊司禮走進店裡,他似乎對這裡非常熟悉,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走向了店後的院子。
院子裡有一座小巧玲瓏的亭子,亭子中央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他正全神貫注地雕琢著一塊玉石,手中的刻刀在玉石上遊走,動作嫻熟而精準,每一刀都恰到好處,仿佛他不是在雕刻玉石,而是在與玉石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我被老者的技藝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近亭子,想要看個究竟。當我走到近前時,才發現老者正在雕琢的是一個節節高升的牌子,牌子的形狀栩栩如生,每一節都雕刻得十分細致,仿佛能夠感受到竹子的生命力。
在老者的旁邊,還擺放著幾個已經完成的平安扣。這些平安扣的材質和顏色都與正在雕琢的牌子極為相似,看上去就像是同一塊玉料所製。它們的表麵光滑如鏡,沒有絲毫瑕疵,顯然是經過了精心打磨。
齊司禮站在我身邊,輕聲對老者說:“大師,我們不著急,您慢慢做。”老者頭也不抬,隨口應了一句:“好嘞,稍等片刻。”然後便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專注於手中的玉石,對我們的存在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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