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場,香檳杯碎了一地。
策劃公司的員工正忙著拆卸裝飾用的鮮花拱門,水晶吊燈的光線漸暗,二樓書房的門緊閉著,隔絕了樓下的嘈雜。
趙父坐在紅木書桌後,指尖敲擊著桌麵,目光沉沉地盯著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紙頁在眾人手中傳閱,最終回到齊奶奶手裡。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鏡,嘴角噙著笑,眼底的皺紋舒展開來。
“果然啊,這孩子眉眼跟司禮小時候一模一樣。”她輕輕拍了拍鑒定書,像是終於卸下了一塊心頭大石。
齊司禮倚在窗邊,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目光落在窗外飄落的梧桐葉上。他三十多歲了,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前沒打算有孩子,可現在有了。看到那小小的一團,壓抑多年的心底深處都跟著喜悅。
趙父冷哼一聲,將鑒定書往桌上一丟:“既然孩子是齊家的,那就齊家自己養,你們以前商量的養在趙家不合適。”
趙母皺眉,手指絞緊了絲質手帕:“可當初不是說好了,讓孩子們一起長大,以後也好……”
“好什麼?”趙父打斷她,眼神銳利,“明遠已經有雙胞胎了,再養一個齊家的孩子,傳出去像什麼話?”
齊奶奶一聽,眼睛一亮,立刻接話:“那正好,孩子我帶回去養?”
書房裡的空氣驟然凝固。
齊司禮終於動了動,他直起身,聲音低沉而堅定:“不用,我自己養。”
“什麼?!
趙明遠猛地抬頭,瞳孔緊縮,像是被這句話刺中了神經。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沙發扶手,指節泛白:“你……怎麼養?”
齊司禮淡淡瞥他一眼:“該怎麼養就怎麼養。”
“你白天要上課,晚上才有時間!”趙明遠聲音拔高,幾乎是脫口而出,“晚上不陪我了嗎?”
話一出口,書房裡的空氣瞬間凍結。
趙父的臉色驟然陰沉,趙母倒吸一口冷氣,齊奶奶眯起眼睛,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齊司禮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趙明遠,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趙明遠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喉結滾動了一下,勉強扯出一抹笑:“我是說……你一個男生怎麼帶孩子。”
齊司禮收回目光,語氣平靜:“我平時課不多,時間可以調整。
趙明遠死死盯著齊司禮,像是想從他臉上找出某種答案。可齊司禮隻是轉身,走向書桌上的親子鑒定,:“孩子的事,我自己決定。”
此外,顏嫣需提前複課之事,今早我取鑒定報告時,順道去學校為她詢問了一番。大一大二大三上基礎課時休學,可提前複課,隻要考試成績達標,皆給予學分。大二下學期她跟隨班級進程學習考試,便可獲得學分,大二上學期的學分則需待明年與新大二一同考試,合格後才可獲得。
趙母言她向來如此積極進取,學習方麵我隻需為其聘請老師,其餘皆無需費心。她勤奮聰慧,其弟亦是智商超群之人。故而孩子極有可能繼承母親的優良基因。昀兒霽兒若能有他舅舅那般的學習天賦,那便是趙家祖墳冒煙了,趙爺爺不愛聽這話,輕哼一聲,卻又覺得甚有道理。他這五個孩子,一兒四女皆不善學習,趙父在做生意投資方麵頗具天賦,學習時卻是一塌糊塗。趙明遠當年上大學,他便覺祖墳冒煙了,若是底下的曾孫能有個如顏川般在國際比賽中獲第一名的實力,那可不就是祖墳冒煙了。繼而自己又愉悅起來,誇讚趙母會識人,照顧扶持顏嫣姐弟二人甚是正確,頗具長遠發展之眼光。轉頭看到趙父,又看到二女兒身旁的這個私生女,不禁又對趙父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
趙母言她去上學便可,孩子喝奶粉亦能健康成長,我為你養育,你下班後與明遠一同來看孩子即可。養在你處,你白日不在家,孩子皆由外人照看,實難放心,我這裡有管家與李姨照看,比在你處要好,你隨時皆可過來。你再斟酌斟酌?
窗外,策劃公司的卡車猶如一隻笨重的巨獸,緩緩地駛離了宴會現場,仿佛它也知道這場盛宴已經徹底落幕。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嘈雜的聲音猶如一群被驚擾的蜜蜂,嗡嗡作響。最後,齊奶奶以她那不容置疑的權威,強行讓齊司禮妥協,決定仍然將孩子養在趙母這裡。齊司禮心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隻能無奈地接受。
大家如鳥獸散,各自駕車離去,家中隻留下趙母,以及趙爺爺和趙奶奶。趙奶奶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木質盒子,宛如捧著一顆珍貴的明珠,遞給趙母,說道:“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古玉,當年藏得極深,才免遭厄運,如今就交給你了。”趙父的不靠譜,讓趙母承受了太多的艱辛,趙奶奶的話語中充滿了歉意。趙母感動地接過盒子,說她會將這份珍貴的禮物留給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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