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東西放回三居室裡，輕輕地推開門。一進屋，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我驚喜地發現房間裡已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原本雜亂的地麵變得光滑如鏡，家具也被擦拭得閃閃發亮。
然而，屋裡竟然空無一人。估計管家帶人收拾完就走了。此刻卻隻有我們兩個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
安靜得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他的手掌溫熱，輕輕撫過我的後背，像是確認我的存在。我感覺到他的心跳透過胸膛傳來，又快又重，和我的一樣。
這個吻帶著久違的熟悉感，又夾雜著說不清的複雜情緒。他的唇有些乾燥，卻在輾轉間漸漸變得濕潤。我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襟，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
"顏嫣..."他在換氣的間隙低聲喚我的名字，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我睜開眼，看見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微微顫動，眼底是我熟悉的暗湧。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是趙母的來電。
我們同時僵住，他深吸一口氣，慢慢鬆開我。我手忙腳亂地從包裡翻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趙阿姨"三個字時，突然有些心虛。
"喂，阿姨..."
"你們收拾好了嗎？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昀兒鬨著要找你們呢。"趙母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馬上...馬上就回去。"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掛斷電話，房間裡又恢複了寂靜。我們站在玄關處，誰都沒有先動。最後是他先歎了口氣，伸手整理我有些淩亂的衣領。
"走吧，"他的拇指輕輕擦過我的嘴角，"...回家。"
回老宅的路上，車裡的氣氛比來時更加微妙。車載廣播裡放著輕柔的鋼琴曲，卻蓋不住我耳畔殘留的心跳聲。等紅燈時，他的手從方向盤上滑下來，輕輕覆在我的手背上。
我們沒有說話，但交握的雙手已經道儘千言萬語。
飯桌上，昀兒正用勺子笨拙地戳著碗裡的蒸蛋，霽兒則眼巴巴地望著我麵前的糖醋排骨。趙母一邊給霽兒擦嘴邊的飯粒，一邊絮絮叨叨地叮囑著。
趙明遠坐在我旁邊，默不作聲地夾了塊排骨放到我碗裡，又給昀兒盛了半碗湯。
"知道了媽，"我點點頭，"周末沒課我就回來。"
趙母滿意地笑了，轉頭又對趙明遠說："你也是，彆總忙工作，多陪陪顏嫣和孩子。珠珠還小，離不開父母。"
趙明遠"嗯"了一聲，目光在我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秒，又低頭繼續吃飯。
飯後，趙母拉著我去看給珠珠準備的新衣服，趙明遠則被趙父叫去書房談事情。等我哄完昀兒和霽兒睡覺，已經快十點了。
回房間時，發現趙明遠正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抽煙，夜風吹得他的襯衫微微鼓起。聽到動靜，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順手把煙掐了。
"媽今天話有點多，"他走過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煙草味，"你不用太有壓力。"
我搖搖頭："是我的福氣，還讓我見孩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下周我陪你去見你弟弟。"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他這次去哪個國家比賽？"趙明遠問。
"德國，"我笑了笑，"他說這次要是拿了名次，他就可以直接保研了。"
趙明遠嘴角微微上揚："那得讓他加油。"
夜風輕輕吹動窗簾，我們並肩站在陽台上，誰都沒有再說話。花園裡的夜燈一盞盞亮起，像是散落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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