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老宅的臥室裡隻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顏嫣靠在床頭，手裡翻著明天上課要用的教材，紙張輕微的沙沙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趙明遠洗完澡出來，發梢還滴著水。他站在床的另一側，毛巾隨意地搭在肩上，水珠順著鎖骨滑進鬆散的睡衣領口。
"還不睡？"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
顏嫣合上書本，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書頁邊緣："馬上。"
床墊微微下陷，帶著沐浴後的溫熱氣息。兩人之間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卻又在被子下不經意碰到對方的腳踝，像觸電般各自縮回，又慢慢靠近。
趙明遠伸手關燈的瞬間，衣袖擦過顏嫣的臉頰。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枕頭上淡淡的洗發水香氣，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還有彼此逐漸同步的呼吸聲。
翻身時，被單發出細微的摩擦聲。顏嫣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體溫，溫熱的掌心輕輕搭在她腰間，帶著試探的克製。
"明天..."他的鼻息拂過她後頸，"我送你去學校。"
月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交錯的影子。久違的親密讓夜晚變得格外短暫，直到天邊泛起微光，兩人才在疲憊與饜足中沉沉睡去。
清晨的鬨鈴響起時，顏嫣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握在對方掌心，十指相扣的姿勢，像是生怕她在睡夢中離開。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時，顏嫣迷迷糊糊地摸到床頭的手機——六點四十五。她剛想撐起身子，腰間的手臂卻收得更緊，身後傳來趙明遠帶著睡意的鼻音："再睡五分鐘......"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窩，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垂。顏嫣無奈地推了推他："第一節是林教授的課......"
"我讓司機等著了。"他的手掌順著她睡衣下擺探進去，指腹帶著薄繭的觸感讓顏嫣輕輕顫了顫。晨起的嗓音沙啞得不像話："昨晚不是說腰酸？幫你揉揉......"
揉著揉著就變了意味。等顏嫣終於掙脫出來衝進浴室時，鏡子裡映出她泛紅的耳尖和鎖骨處新鮮的吻痕。趙明遠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睡袍帶子鬆鬆散散地係著，露出大片胸膛。
"趙明遠！"她手忙腳亂地翻出遮瑕膏，"這樣我怎麼去學校......"
他走過來接過遮瑕膏，指尖沾了點膏體，突然低頭在她耳邊輕笑："我種的草莓，當然要我負責遮。"動作卻溫柔得不可思議，像是捧著易碎的瓷器。
等兩人終於衝出大門時，老宅的早餐已經撤了。趙明遠把熱好的三明治和豆漿塞給她，車後座還放著整理好的書包。司機目不斜視地開車，顏嫣低頭咬三明治時，發現裡麵夾著她最愛的溏心煎蛋。
"慢點吃。"他伸手擦掉她嘴角的麵包屑，忽然湊近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放學我來接你......"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補了句："直接回三居室。"
車停在教學樓門口，上課鈴正好響起。顏嫣慌慌張張跳下車，卻聽見他在身後喊："顏嫣！"回頭看見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昀兒霽兒："兒子們說說，讓媽媽彆跑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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