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的落地窗外,月光透過梧桐枝葉的間隙,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弟弟坐在雕花扶手椅上,手指死死攥著扶手,指節泛白,仿佛要把那紅木捏碎。我深吸一口氣,在他麵前蹲下,輕輕握住他冰涼的手。
"昀兒和霽兒……"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剖開這些年刻意掩藏的真相,"是趙明遠和我的孩子。"
弟弟的瞳孔猛地收縮,呼吸驟然停滯了一瞬,隨即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的眼眶瞬間紅了,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繼續低聲解釋,說當年趙母如何救了我們全家,說我和趙明遠之間複雜的關係,說齊司禮的存在,說這些年我如何在兩個男人之間小心翼翼地維持平衡。“我去年十月份還生了一個女兒,叫珠珠,齊司禮的。她還小在睡覺。明天你能見到。”
說到最後,弟弟的眼淚終於決堤,大顆大顆地砸在我的手背上,滾燙得幾乎灼傷皮膚。他猛地抱住我,手臂勒得我生疼,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哽咽:"姐……姐……"
"我會好好學習……"他哭得幾乎喘不上氣,聲音嘶啞,"我會變得很厲害……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我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像小時候哄他睡覺那樣,柔聲說:"我不委屈,真的。我很幸運,有趙母,有孩子們,還有你。"
他的眼淚浸透了我的肩膀,整個人哭得幾乎脫力。我扶著他站起來,帶他去客房。李姨早已準備好了熱水和乾淨的睡衣,弟弟機械地接過毛巾,眼神仍是渙散的。
"睡一覺吧,"我替他關上窗簾,輕聲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他點點頭,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茫然地坐在床邊。我最後看了他一眼,輕輕帶上門。走廊裡,趙母靜靜地站在那裡,手裡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奶。
"給他點時間,"她低聲說,把牛奶遞給我,"你也早點休息。"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夜已經很深了,整座宅邸陷入寂靜,隻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明天太陽升起時,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但此刻,我隻希望弟弟能在夢裡暫時逃離這沉重的現實,哪怕隻有一晚。
我靜靜地坐在書桌前,思緒卻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四處狂奔。回想起這幾年的經曆,我不禁感到有些恍惚,仿佛一切都如同夢境一般不真實。
我開始擔憂起孩子們的未來,他們是否會承認我這個母親的身份呢?畢竟,我給兩個男人生下了孩子,這樣的事實恐怕在世俗的眼光中是難以被接受的。他們會不會因此而鄙視我,覺得我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一陣刺痛。我不希望孩子們因為我的過去而受到任何傷害或歧視,我希望他們能夠健康快樂地成長。可是,我又該如何去麵對這個現實呢?
我知道,要想在世人麵前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世俗身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需要我付出很多努力,去改變人們對我的看法。但具體該怎麼做呢?我感到茫然失措。
或許,我可以先從自身做起,努力提升自己的素質和能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和獨立。同時,我也需要勇敢地麵對過去,坦然地接受自己的經曆,不再逃避和掩飾。
當然,這一切都需要時間和耐心。但我相信,隻要我堅持不懈地努力,總有一天,我能夠在世人麵前堂堂正正地做人,成為孩子們的驕傲。
房間門緩緩地被推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趙明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手中緊緊握著一個筆記本,仿佛那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每一步都顯得有些謹慎,似乎生怕會驚醒什麼。當他走到桌子前時,輕輕將筆記本放在了桌上,然後鬆了一口氣。
“這是上次落在公司辦公室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像是怕打擾到房間裡的寧靜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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