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遠完事駕車去三居室。推開三居室的門時,正午的陽光正斜斜地穿過紗簾,在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他本以為會看見顏嫣伏案翻譯資料的背影,或是柳嫂在收拾廚房,卻不想屋內靜得出奇,隻有空調運轉的細微聲響。
臥室門虛掩著。
他放輕腳步走進去,目光落在床上隆起的身影上——顏嫣常穿的藕荷色睡衣淩亂地堆在枕邊,而躺在被子裡的卻是齊司禮。男人側臥著,半邊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平日裡梳得一絲不苟的黑發此刻散亂地搭在額前,眼鏡還歪歪斜斜地掛在鼻梁上,手邊攤著本翻到一半的《企業管理與股份製》。
趙明遠挑眉,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屋子。廚房水槽裡堆著幾個泡麵碗,茶幾上散落著顏嫣的醫學詞典和幾張試卷,顯然這兩人出門前都沒來得及收拾。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本想惡作劇地捏住齊司禮的鼻子,卻在俯身時嗅到他發間淡淡的雪鬆氣息——是自己送的那款洗發水。伸出的手在空中頓了頓,轉而摘掉他搖搖欲墜的眼鏡。
齊司禮在睡夢中皺了皺眉,無意識地往溫暖源蹭了蹭。趙明遠看著他眼下的青黑,想起這段時間他為嚴老爺子的展覽熬的夜,為顏嫣整理的文獻資料,還有今早電話裡沙啞的嗓音。
浴室的水聲很輕。趙明遠快速衝了個涼,帶著未乾的水汽鑽進被窩。齊司禮在睡夢中自動靠過來,額頭抵在他還帶著濕意的肩膀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懶貓。"趙明遠低聲笑罵,卻將人摟得更緊了些。窗外,梧桐樹的影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而他的手機靜靜躺在客廳茶幾上,屏幕還亮著顏嫣剛發來的消息:
「去實驗室了,晚飯前回來。司禮哥通宵幫你整理礦脈資料,彆吵他。」
陽光漸漸西斜,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金線。兩個交疊的身影陷在柔軟的羽絨被裡,呼吸漸漸同步。趙明遠在陷入夢鄉前,迷迷糊糊地想——或許該給顏嫣準備出國的東西了,再給霽兒昀兒報個機器人興趣班。
至於懷裡這個......他收緊手臂,在齊司禮發頂落下一個輕吻。有的是時間慢慢"報答"。
齊司禮是被脖頸間溫熱的吐息弄醒的。
意識回籠的瞬間,他首先感受到的是腰間沉甸甸的重量——趙明遠的手臂正霸道地環著他,掌心貼在他的小腹上,熱度透過薄薄的睡衣布料傳來。身後人的胸膛緊貼著他的脊背,心跳聲沉穩有力,一下一下震著他的後背。
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已經變成了琥珀色,顯然睡了不止一時半刻。齊司禮試圖挪開趙明遠的手,卻被睡夢中的人更用力地摟回去,鼻尖蹭在他後頸的敏感處,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醒了?"趙明遠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嘴唇貼著他頸後的皮膚開合,震得他耳根發麻。
齊司禮輕輕"嗯"了一聲,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眼鏡,卻被趙明遠搶先一步。
"彆動。"趙明遠單手給他戴上眼鏡,另一隻手仍牢牢箍著他的腰,"顏嫣去實驗室了,晚飯才回來。"
鏡框有些歪,齊司禮正要調整,趙明遠已經湊過來,用鼻尖輕輕推正。這個過分親昵的動作讓齊司禮呼吸一滯,他下意識抓住趙明遠的手腕。將他翻過來麵對麵,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近距離下,齊司禮能清晰看見他眼裡的血絲,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茬。
"這幾天沒睡好。"趙明遠低聲道,拇指摩挲著他的腰側,"回來就加班。"
齊司禮突然想起什麼,撐起身子:"礦脈資料我整理好了,存在..."
話沒說完就被趙明遠按回懷裡。男人埋在他肩窩深深吸了一口氣,雪鬆混著沐浴露的清爽氣息盈滿鼻腔。
"睡會兒。"趙明遠的聲音悶悶的,"就一會兒。"
齊司禮安靜下來,聽著耳邊逐漸平穩的呼吸聲。窗外傳來孩童的嬉鬨聲,遠處隱約有鋼琴聲飄來,是樓下鄰居在練琴。他小心地調整姿勢,讓趙明遠睡得更舒服些,手指無意識地卷著對方睡衣上的紐扣。
暮色漸沉時,趙明遠突然收緊手臂,將他整個人裹進懷裡。
"醒了?"齊司禮輕聲問。
趙明遠搖頭,嘴唇擦過他耳垂:"再抱五分鐘。"齊司禮剛要起身,卻被趙明遠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不想起床。"趙明遠咬住他的下唇,聲音含糊在相接的唇齒間,"這次換我賴床。"
床頭櫃上的《企業管理與股份製》被碰落在地,驚醒了窗台外打盹的貓。夕陽的餘暉裡,兩隻手在床單上十指相扣,無名指的戒指碰在一起,發出輕微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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