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中心穹頂的吊燈將最後一場演講照得通明,李教授眉心的溝壑卻比蘇黎世的冰川更沉。他攥著隻剩三頁紙的會議手冊,在消防通道裡焦灼踱步,手機屏光映亮他反複計算的數字:
蘇黎世→波士頓587x2
三日住宿129x2
交通餐飲≈300
——鮮紅的赤字像手術刀劃開預算表。
“教授,”顏嫣的聲音從門縫傳來,竹青旗袍的盤扣在暗處泛著幽光,“讓師兄師姐們先回去,我自己去麵試……”
“胡鬨!”他猛地轉身,肘部磨毛的西裝蹭過冰冷牆麵,“波士頓地鐵紅線晚上有多亂你知道嗎?”
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趙明遠三個字——那位在醫療器械展銷會上有過一麵之緣的趙氏醫療的公子哥。
“李教授,顏嫣的事我聽說了。”電流也壓不住對方中氣十足的聲音,“我派車接你們到蘇黎世湖邊彆墅,明天導遊帶學生們遊覽,後天專機送他們回國——您陪顏嫣飛波士頓的費用我包。”
消防通道綠光森然,李教授背脊繃緊:“條件?”
“我投資你的醫學研究項目,”電話那頭傳來鋼筆敲擊桌麵的脆響,“你的下個課題研究到趙氏醫療做,成果留給我們,論文署名都還是你的。”
沉默在潮濕的空氣中蔓延。通道外隱約飄來《友誼地久天長》的閉幕樂曲。
“趙總,”李教授忽然輕笑,“您去年想塞進我課題組的學生被我拒接了不是嗎,你應該知道我這不收走後門的學生,更不會讓我的學生被你們這些資本汙染。顏嫣同學非常優秀,本科五年,保持了五年的專業第一名,不容易。”
電話那頭呼吸一滯。
“額,我是她丈夫,當年想塞進你課題組的人也是她,”他指尖劃過牆壁凝結的水珠。李教授被他說的話嚇得差點摔了手裡,聽說過顏嫣生孩子,有一次差點生在學校,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但其他的家庭情況還真不了解“那……那這錢確實應該你出。”
聽筒裡爆出大笑:“成交!我再加一條彆墅酒窖裡的波爾多,隨便開!”
三輛黑色奔馳穿過夜色停靠在會場後門。學生們抱著泡麵箱鑽進車裡時,周曉冉捅了捅顏嫣:“接機牌寫的是趙氏醫療貴賓!”
彆墅落地窗外,夜色中的蘇黎世湖浮動著碎銀般的光。趙鵬撫摸著真皮沙發驚歎:“這夠買多少台pcr儀啊……”
“都過來,”李教授站在波爾多酒櫃前,手裡卻端著康師傅紙杯,“回國航班有人接機,到校後立刻做三件事。”他目光如手術刀劃過每張臉:
1.所有會議資料鎖進實驗室保險櫃
2.對外統一說“跟教授旅遊見世麵”
3.推薦信消息若泄露——他捏扁紙杯,“你們知道江湖險惡吧,父母、朋友都不可說,一切都等塵埃落定在慶祝,這時候必須低調。明白嗎?”
四個腦袋點得像心律監測儀上的波形。
次日清晨,導遊舉著小旗帶他們掠過聖彼得教堂的尖頂。當遊客們在花鐘前拍照時,陳敏他們也在擺姿勢。
他們逛了很多地方,感受最深的還是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漫步校園感受它的曆史,參觀了主樓和觀景台,體驗了歐洲學術氛圍。
帶他們去了班霍夫大街,超多的奢侈品商店和銀行文化。
最後傍晚乘船遊覽湖畔小鎮,觀賞天鵝與沿路的自然風光,夜風吹著,非常的愜意!
而湖畔彆墅裡,李教授正將顏嫣推往更殘酷的戰場。
“索恩當年在越南戰地醫院發明了便攜血篩儀,”他撕下《新蘇黎世報》某版麵,“若他問醫療資源分配問題,就提這個。”報紙邊緣蘸著紅酒漬,像乾涸的血。
第二天,奔馳車隊分道揚鑣。四名學生奔向蘇黎世機場貴賓通道,顏嫣的登機牌卻被李教授換成泛黃紙片——瑞士航空經濟艙最後一排聯座。
“委屈擠擠,”他拽過安全帶扣緊,“趙總的錢要花在刀刃上。”
引擎轟鳴中,他忽然從公文包抽出文件夾:“最後三小時,記住這些。”
哈佛醫學院地形圖標注所有教授辦公室街徑)
索恩團隊成員飲食禁忌表金發助教對花生過敏!)
絕密:刻著veritas的石頭真品藏在哪棟樓
當飛機降落在波士頓洛根機場時,顏嫣摸到口袋裡的硬物——李教授悄悄塞進的瑞士蓮巧克力上,貼著手寫便簽:
“把學術野心裹進甜味裡”
航站樓玻璃門外,查爾斯河的粼粼波光已清晰可見。李教授拎起她28寸的行李箱,肘部西裝的毛邊在晨光中微微顫動,像獵戶座懸臂上的星塵。
“走吧,”他推開門,風雪氣息撲麵而來,“去給真理碑添塊新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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