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我捏著香檳杯的手指微微發緊，跟在索恩教授身後，聽他向又一位醫療器械公司的代表介紹馬克的研究方向。我在旁邊時不時補充數據，我們配合得像一台精密的儀器。
"這位是馬克，我們團隊在跨文化醫療實踐研究上的新星。"索恩教授拍拍馬克的肩，他今天格外興奮，灰白的胡子隨著說話一翹一翹。
我微笑著替他們遞出名片，我終於知道我一個新生為什麼能來了。卻在抬頭時看到宴會廳入口處出現的身影——趙明遠穿著量身定製的深灰西裝，身旁是趙氏醫療的李院長。我的呼吸一滯，手裡的香檳差點脫手。
"怎麼了？"馬克小聲問。
"沒事。"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卻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那種特有的、不緊不慢的節奏，我曾在無數個夜晚聽著它漸行漸遠。
"索恩教授，久仰。"
趙明遠的聲音像一把鈍刀插進我的後背。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們身側，正伸出手與索恩教授相握。
"這位是？"索恩教授疑惑地看向我。
"我是顏嫣的丈夫。"趙明遠說得自然流暢，仿佛這就是事實。
我的指甲陷進掌心，臉上卻維持著禮貌的微笑。索恩教授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熱情地握住趙明遠的手："顏嫣從來沒提過！但我見過你的母親，他是一位優雅大方的女強人，我非常喜歡她帶給我的木雕地球儀。趙先生做什麼工作？"
"醫療健康領域，和您算是半個同行。"趙明遠謙遜地回答，眼神卻越過教授看向我，"家母常提起您，說您很照顧我家顏嫣。"
我盯著香檳杯裡上升的氣泡，在心裡瘋狂輸出：誰是你妻子？誰的家母？他可真是遺傳了趙父做商人的天分？但表麵上，我隻能沉默地啜飲著香檳，任由酸澀的氣泡刺痛喉嚨。
索恩教授眼睛一亮："趙夫人最近好嗎？下次她來巴黎，務必讓我做東！"
我眼睜睜看著兩人相談甚歡。趙明遠恰到好處地提到趙氏醫療的私人醫院係統，那些連巴黎頂尖醫院都尚未普及的智能手術機器人，那些從瑞士定製的高端影像設備。索恩教授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後幾乎是拉著趙明遠的手不放。
"顏，你怎麼不早說你丈夫在醫療係統有這麼前沿的實踐！"索恩教授轉頭責備我，又熱切地對趙明遠說，"我們正需要這樣的合作夥伴來驗證跨文化醫療模型..."
我的笑容開始僵硬。趙明遠裝作不經意地站到我身邊，西裝袖口擦過我的手臂。
"索恩教授，"我打斷他們的談話，"馬克和我想去和那邊幾位學者交流一下..."
"去吧去吧。"索恩教授揮揮手，已經迫不及待地帶著趙明遠走向一群醫療器械商。我看著趙明遠遊刃有餘地周旋其間，不時回頭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仿佛在說：看，你永遠逃不出我的圈子。
馬克遞給我一杯新的香檳："所以...那是你前夫？"
"你怎麼知道？"我驚訝地接過酒杯。
"你捏杯子的樣子像是要把它捏碎。"馬克聳聳肩，"而且他看你的眼神...很複雜。"
我望向那個被眾星捧月的身影。趙明遠正微笑著聽索恩教授說話，手指優雅地轉著酒杯，無名指上明晃晃的婚戒在燈光下刺眼得很——那是他和齊司禮共同擁有的！
"他手上戴著婚戒。"馬克敏銳地指出。
"他有他的摯愛！。"我冷笑，"我不可能越過去的人"
馬克吹了個口哨："所以現在是...？"
"一團亂麻，理不清又逃不掉。"我喝乾香檳，"我們有共同的孩子，我想看孩子就不可能不聯係。"
馬克讓我看他指的方向，林微正用癡迷的眼神看著趙明遠。我越來越迷惑這兩人到底是個什麼關係。我悄悄地用手機拍了張照片，並錄了一段視頻發給齊司禮。
晚宴結束時，索恩教授紅光滿麵地宣布要和趙氏醫療展開合作。我站在角落裡，看著趙明遠被一群投資人圍著交換名片。他似乎感應到我的視線，突然抬頭，隔著人群對我舉了舉杯，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
回酒店的走廊裡，索恩教授還在滔滔不絕地談論與趙氏醫療的合作前景。我的手機震動，一條來自齊司禮的短信：我上午的課上完了，你那邊可以視頻了嗎？
我喊趙明遠一起回房間視頻，他特彆高興的跟著我走了，我感覺到後背一激靈，回頭一看，奧，那女子看我的眼神猝了毒！
我當場就喊趙明遠回頭看，太突然，那女子眼神都來得及收，趙明遠也嚇了一跳。
拽我進房間，就跟秘書打電話。問當年的事情，秘書說他沒經手，當時趙明遠的勝利表哥正好在加拿大，都是他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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