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的呼吸幾乎停滯，她死死盯著李勝利，指甲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趙明遠沒理會她近乎崩潰的情緒，直接轉向李勝利，聲音冷得像冰："我媽的香水為什麼會在她那兒？"
李勝利撓了撓頭，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哎，這事兒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趙明遠打斷他，眼神鋒利。
李勝利歎了口氣，攤手道："我那天本來是去幫舅媽檢測香水的，她新調的那批"午夜鳶尾"配方有點問題，讓我拿去實驗室測一下。"他瞥了眼林微，語氣隨意，"結果順道去給你辦林微的事，誰知道……"他聳聳肩，笑得曖昧，"發生了點豔事，事後著急走了，香水落她家了，反正那批有問題也就沒回去取。"
林微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你……你拿我當什麼？"
李勝利挑眉："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不圖名分，不破壞我家庭。"他嗤笑一聲，"怎麼，現在反悔了？"
林微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死死咬著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趙明遠冷冷掃了眼李勝利："你最好把這事處理乾淨，彆讓我媽知道她的香水被你拿去泡妞。"
李勝利舉手投降："行行行，我的錯。"他看向林微，語氣輕佻，"香水還我？"
林微猛地抓起手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李勝利。杯子擦著他的耳邊飛過，撞在牆上碎成無數片。
"你們這群人渣！"她的聲音嘶啞，帶著破碎的哭腔，"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說完，她轉身衝向電梯，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淩亂的聲響，像是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尊嚴。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李勝利吹了聲口哨："脾氣還挺大。"
趙明遠冷冷瞥他一眼："你玩過頭了。"
李勝利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還不是你先惹的，不然我怎麼會認識她。"
趙明遠用眼神製止他繼續說下去，李勝利偏不“唉，齊司禮你也不管管他，總這麼容易對女人心軟，到時候可不是隻有一個林微出現啊！”
齊司禮沒理他兩個的眉眼官司，站在窗邊，目光落在樓下——林微跌跌撞撞地衝出大樓，鑽進一輛出租車。他的眼神沉了沉，低聲道："彆小看她。"
窗外，夜色更深了。
林微跌跌撞撞地衝進酒店大堂，她的眼眶通紅，妝容早已被淚水暈染，風衣的腰帶鬆散地垂落，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哥……"她的聲音顫抖，在看到文強的瞬間，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決堤般湧出。
文強原本坐在大堂沙發上，一見妹妹這副模樣，立刻站起身，三兩步衝到她麵前，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林微搖頭，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隻是死死攥住文強的袖子，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
文強臉色陰沉，二話不說攬住她的肩膀，帶她快步走向電梯。一路上，林微的眼淚無聲地往下掉，文強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抖，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電梯門關上，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兄妹二人。文強終於忍不住低聲問："他們對你做什麼了？"
林微搖頭，眼淚砸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文強的手攥成拳頭，指節發白："是不是趙明遠？"
林微還是不說話，隻是死死咬著嘴唇，直到滲出血絲。
——她該怎麼告訴哥哥，她這些年所有的執念、所有的恨，全都是一場荒謬的誤會？
——她該怎麼開口，說她被人騙了身子、騙了感情，甚至為此搭上了尊嚴和未來？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樓層，文強半扶半抱地把林微帶回房間。門一關，林微終於崩潰地滑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出聲。
文強蹲下身，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聲音又急又怒："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去找趙明遠了嗎？他威脅你了？"
林微搖頭，終於哽咽著開口："不是他……"
"那是誰？"
"是……是李勝利。"她艱難地吐出這個名字，聲音嘶啞，"那個和我……那個晚上的人，根本不是趙明遠，是他表哥……"
文強愣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林微顫抖著掏出手機，翻出之前偷拍的趙明遠和李勝利的合照，指著李勝利的臉："是他……一直都是他……"她的指甲幾乎要戳破屏幕，"我認錯人了……"
文強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猛地站起身，來回踱步，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所以這些年……你恨錯了人？"
林微痛苦地閉上眼，點頭。
文強突然停下腳步，蹲下來抓住她的肩膀："那趙明遠呢？他今天怎麼說？"
林微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他說……讓我滾遠點。"
文強的眼神驟然陰冷："那他為什麼幫你，還給你那麼多錢財？"
林微搖頭，眼淚又湧出來："說是我像他前妻，他心軟可憐我。是我蠢……是我自己認錯了人……"
文強一把抱住她，聲音低沉："不，是他們該死，不能這麼不負責任。"
林微在他懷裡哭得渾身發抖，像是要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文強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神卻越來越冷。
——他的妹妹，不該被人這麼欺負。
——這筆賬，他一定要討回來。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卻照不進這間被痛苦填滿的酒店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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