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顏嫣帶著顏川離開後，房間裡隻剩下趙母和蘇晴母女兩人。趙母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蘇晴啊，有些事我想跟你講一講。關於林微的事情，你可能還不太清楚。”
蘇晴靜靜地聽著，她知道趙母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趙母繼續說道：“林微是……他的哥哥跟蹤明遠他們的車子去了顏父那，也是在那引爆了自製炸藥，顏父被炸死。珠珠是在顏父葬禮上被林微偷走然後拐到了山區遭遇泥石流被埋。這對我們趙家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蘇晴不禁皺起了眉頭，她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
趙母接著說：“明遠的事業雖然很成功，但他的感情問題，我們做家長的也實在難以插手。所以，不管明遠以後和誰結婚戀愛，我們都必須保護好顏嫣。她是我孫子的媽媽，這份體麵我們必須給她。”
蘇晴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趙母加重語氣說道：“不僅僅是顏嫣，誰要是敢動她的弟弟和她的家人，那就是在挑釁我們趙家！到時候，可彆怪我們不講情分！”
蘇晴心裡一緊，她知道趙母這是在警告她，同時也是在表明趙家的態度。
趙母似乎看出了蘇晴的心思，連忙解釋道：“這話可不是針對你的，蘇晴。不光是顏嫣害怕，我也擔心外麵的人會破壞我們家裡的和諧。就像一個漂亮的花瓶，雖然好看，但也很容易被打碎啊。”
等蘇晴帶著王星畫走了，趙明遠才過來。
顏嫣沒帶顏川回家，也沒有回酒店。而是在附近咖啡廳裡，窗外飄著細雨。顏嫣攪動著杯中的熱拿鐵，顏川則低頭劃著平板上的代碼，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近況。
顏川抬頭笑：\"姐，你們醫學院是不是天天泡實驗室？我看你黑眼圈都重了。\"
顏嫣歎氣：\"何止泡實驗室，簡直住在顯微鏡裡了！這學期三門硬核課——分子遺傳學天天講crispr編輯，人類遺傳學全是病例分析，還有生物信息學，python代碼敲得我頭禿。\"
顏嫣想起還要實驗室輪轉：\"剛結束第一個輪轉，跟的課題組做神經退行性疾病的基因治療，小鼠基因型鑒定做到手軟。下個月要去表觀遺傳組學實驗室，聽說要用單細胞測序……\"
接著吐槽：\"最崩潰的是每周的journacub，導師丟來一篇《naturegeics》說‘下周你講’，我查了三天詞典才看懂摘要！\"
顏川挑眉：\"你們醫學生果然狠，我們搞算法的至少不用解剖小鼠。\"
顏嫣抿了口咖啡：“這學期實驗室輪轉終於結束了，累死了。”
顏嫣點頭：“嗯，不過這次換了個方向，做單細胞轉錄組測序。天天盯著顯微鏡和測序儀，眼睛都快瞎了。”
顏川挑眉：“單細胞？那不是更精細了？你們組發文章了嗎？”
顏嫣聳肩：“還在分析數據，說可以考慮投nature子刊。”
顏嫣笑著問：“你呢？姚班不是號稱‘地獄模式’嗎？沒被虐哭？”
顏川灌了一口可樂：“還行吧，就是量子計算那門課差點把我送走。王教授讓我們手搓量子線路，我頭發都快掉光了。”
顏嫣笑出聲：“量子計算？那不是天書嗎？”
顏川歎氣：“差不多吧，不過挺有意思的。我們組最近在搞一個量子機器學習算法，如果能成，說不定能優化基因測序的數據處理。”
顏嫣眼睛一亮：“那豈不是能幫我省點分析時間？”
顏川得意地笑：“那當然，等我搞定了，第一個給你用。”
顏嫣忽然正色：“對了，你直博的方向定了嗎？還是繼續跟王教授？”
顏川表情微妙地頓了下：“嗯……定了，不過……”
顏嫣敏銳地察覺：“怎麼了？有變動？”
顏川猶豫：“有個特殊項目，可能……要提前進組。”
顏嫣皺眉：“什麼項目這麼急？你不是才研二？”
顏川避開她的目光：“國防相關的，具體還不能說。”
顏嫣盯著他看了幾秒，最終沒再追問，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行吧，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顏川鬆了口氣，笑著轉移話題：“你呢？研一結束準備選哪個實驗室固定？”
顏嫣望著外麵的人來人往：“大概率還是腫瘤組吧，畢竟數據都熟了。不過索恩想讓我試試免疫治療方向，說那邊缺人。”
顏川點頭：“免疫治療現在挺火的，你肯定沒問題。”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夜風拂過，帶著初夏的微涼。
顏嫣忽然輕聲：“顏川。”
顏川：“嗯？”
顏嫣看著遠處的燈火：“不要管我選什麼路，你一定勇往直前，你好我才好。”
顏川沒說話，隻是握緊了可樂罐，冰涼的金屬表麵凝結的水珠滑落到他手心。
沉默半晌，他終於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出那個盤旋已久的問題：\"姐...趙明遠真的沒可能再當我姐夫了嗎？\"
顏嫣的手指在杯上微微一頓，抬眼看他時目光似笑非笑：\"怎麼，你很希望他當你姐夫？\"
\"以前...他還沒傷你的時候，我是挺喜歡他的。\"顏川的聲音越來越低，耳尖泛紅，\"後來...就討厭了。\"
察覺到姐姐的眼神越來越危險，顏川趕緊從背包裡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對了！嚴爺爺讓我給你帶話！\"他手忙腳亂地拆開信封，念道：\""丫頭，帶著錢好好讀書，學成歸國爺爺給你找更好的婆家！"\"
念完最後一個字，顏川偷瞄姐姐的反應。顏嫣正慢條斯理地往杯子裡加方糖，一塊，兩塊...加到第五塊時，她突然把糖罐往桌上一放，發出\"咚\"的一聲響。
\"告訴嚴爺爺，\"顏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甜得發膩的茶香在唇齒間蔓延，\"我現在的婆家，就是實驗室裡那台價值三百萬的基因測序儀。\"
顏川噗嗤笑出聲，隨即又趕緊捂住嘴。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姐弟倆身上，顏嫣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就像小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