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張照片發送給陳團長。陳團長手中有相關的對比視頻，通過對車輛和人物的仔細比對，應該能夠確認照片中的人和車就是王老五以及他當初帶出去那個一歲半的男孩。
張小軍這邊經過反複詢問，最終還是確定了沒有見過珠珠的下落。而王老五則告訴劉輝他們，他們是去了雲南的。林微當初是說把珠珠買去緬甸，這句話的真假現在也無法判斷真假。
然而，當地派出所反饋回來的消息卻讓人有些意外。原來，王老五是他們在無人區搭救上車的。這就意味著，珠珠與王老五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分道揚鑣，車的行駛路線也因此失去了參考價值。在王老五借宿於那對老夫婦家的時候，出現過珠珠的身影。
現在，搜尋的重點落在了鬆潘縣到無人區這一區域。這片區域地形複雜，有好幾個山頭，草原海拔也很高，而且人員稀少，這無疑給搜尋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潘縣的地圖在桌麵上鋪開，趙母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這個川西北的小縣城上。她突然抓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立刻聯係鬆潘縣政府，"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就說趙氏集團要在當地捐建三所希望小學。"手指重重戳在地圖上，"選址就定在這幾個交通要道附近。"
電話那頭的助理明顯愣了一下："可是夫人，這個預算..."
"不計成本！"趙母厲聲打斷，指甲在地圖上劃出幾道痕跡，"一個月之內，我要看到施工隊進場。"她瞥了一眼正在整理資料的顏嫣，聲音突然放輕，"每所學校都配備我們扶持的支教老師...特彆是幼兒園部。"
趙父若有所思地點頭："以建校名義，可以正大光明地排查全縣適齡兒童。"
夜深了，趙家老宅的書房依然燈火通明。前來吊唁的賓客們早已散去，隻剩下滿室淩亂的茶盞和鋪滿整張紅木桌的地圖、文件。
"影視公司明天就進阿壩。"趙父揉了揉太陽穴，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點位，"以拍攝藏族風情紀錄片的名義，在這些區域設立拍攝點。"他的指尖在鬆潘縣附近畫了個圈，"特彆是白塔周邊，多安排些群眾演員的戲份。"
齊司禮正往電腦裡輸入坐標，聞言抬頭："可以讓選角導演重點留意四五歲左右的女孩..."他的聲音突然哽住，屏幕上正好顯示著珠珠周歲時的照片。
顏嫣懷裡的謹文動了動，把小臉更深地埋進媽媽頸窩。這孩子從晚飯後就一直黏著她，連洗澡都不肯鬆手，現在終於撐不住睡著了，可小手還死死攥著顏嫣的一縷頭發。
"我帶謹文先睡。"顏嫣輕聲說，試圖把兒子交給保姆，可剛一動，謹文就在夢中抽泣起來，小手抓得更緊了。
趙母歎了口氣："就讓他跟你睡吧。"她伸手摸了摸孫子哭紅的小臉，"這孩子今天聽到太多..."
齊司禮默默走過來，幫顏嫣托住謹文的小身子。他的手指不經意碰到孩子手腕上的長命鎖——那是和珠珠一對的，現在隻剩這半塊了。
"我送你們回房。"他聲音沙啞，另一隻手虛扶著顏嫣的後腰。三人慢慢往樓上走，影子在走廊牆上拉得很長。
趙明遠盯著他們的背影看，然後轉頭問趙母“昀兒霽兒睡那麼早乾嘛！是不是你給養的情緒太穩定了些？”
趙父趙母和一眾表親“吃醋了？”
主臥裡，顏嫣剛把謹文放到床上，孩子就在夢中驚跳起來，哭喊著"媽媽"。她隻好躺下，把兒子摟在懷裡輕輕拍著。
"你也休息吧。"齊司禮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梳妝台上那朵乾枯的小白花上，"明天...人也少不了"
夜深人靜，主臥裡隻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謹文已經在顏嫣懷裡睡熟，小手還緊緊攥著她的衣角。
"你帶藥過來了嗎？"顏嫣突然輕聲問，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我小腹疼..."
齊司禮立刻放下手中的地圖，快步走到床邊："闌尾手術做過嗎？"
"沒有。"顏嫣搖搖頭，臉色有些發白。
齊司禮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上她的小腹："這裡疼嗎？"指尖在右下腹緩緩施壓。
"唔...不是那裡。"顏嫣微微蹙眉。
手指移到臍周："這裡呢？"
"再往下一點..."
齊司禮的指尖最終停在她小腹正中那道剖腹產的疤痕上方。他眼神一暗，三指輕輕搭上她的腕脈。片刻後，他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明天早上讓齊管家給你送點藥丸。"他收起手機，在床邊坐下，"你睡吧，我給你按會穴位，能緩解疼痛。"
他的拇指精準地按在她足三裡的位置，力道恰到好處。顏嫣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謹文也在夢中鬆開了攥著她衣角的小手。
"是舊傷。"齊司禮的聲音很輕，指腹溫熱的力量透過睡袍傳來，"當年剖腹產的刀口，加上這些年你太勞累..."
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顏嫣閉著眼睛，感受著腹部的疼痛漸漸化作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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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齊司禮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明天也輕鬆不了..."
他的手指沒有停，一直按到她呼吸變得綿長。月光下，謹文無意識地往媽媽懷裡拱了拱，手腕上的長命鎖閃著微光。齊司禮輕輕給他們掖好被角，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走廊昏黃的壁燈下，趙明遠倚在門邊，襯衫領口微敞，眼底泛著青黑。見齊司禮出來，他直起身子，聲音壓得極低："怎麼這麼久？大家都散了。"
"顏嫣腹部痛，我給她按按。"齊司禮反手帶上門，腕間的沉香手串碰到門板，發出輕響。
趙明遠突然嗤笑一聲，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左腹那道槍傷疤痕："巧了，我也痛。"他往前半步，龍舌蘭的氣息混著藥膏的苦澀撲麵而來。
兩人影子在牆麵上幾乎重疊。齊司禮突然伸手，拇指重重按在趙明遠肋下三寸："這裡？"
"操..."趙明遠悶哼一聲，卻也沒躲，"你他媽..."
樓下傳來管家收拾茶具的聲響。齊司禮鬆開手，從西裝內袋摸出個琺琅小盒："含兩粒，彆咽。"
"閉嘴。"趙明遠搶過藥丸，喉結滾動間溢出薄荷混著藏紅花的苦香。
齊司禮望著那個一瘸一拐的背影，突然想起年少的他。夜風穿過長廊，吹散了未儘的話語。樓下，管家正輕輕關上最後一道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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