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突然切換成三維解剖圖，半透明的植物剖麵清晰顯示出類似人類循環係統的精密結構。陳默的戰術目鏡閃過一串分析數據，這位向來冷靜的狙擊手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
"知道最絕的是什麼嗎？"林夏突然壓低聲音，戰術背包裡扯出根神經接駁線連上平板，"它的生物電場和龍脊山脈的地脈波動完全共振。"全息影像隨即展開幅能量圖譜，山脈輪廓與植物脈絡完美重疊。
許沉正在檢查彈夾的手突然頓住。作為隊裡的古董鑒定師，他比誰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這株植物根本就是條具象化的龍脈。
"問題在於保存期。"江城突然開口，軍靴碾碎地上一塊結晶化的岩屑，"從離開母岩開始計算，它的活性每60分鐘衰減47。"他拍了拍腰間特製的恒溫保存艙，"我們現有的裝備最多爭取八小時。"
林夏已經摸出激光切割刀，躍躍欲試的樣子讓陳默下意識按住她的肩膀。許沉突然輕笑出聲，從戰術腰封裡排出一排試管大小的納米容器："所以？現場分食？"
探照燈的光柱下，青玉髓的脈絡忽然明滅了一瞬，像某種無聲的嘲笑。江城摘掉手套，露出手背上幾道尚未愈合的能量灼痕："就當是...戰前補給。"
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開來，方明把玩著龍骨折疊刀，指尖在刀鋒上輕輕一彈。"嘖，這玩意兒帶不走的。"他瞥了眼山壁縫隙裡那具人形植物，熒光綠的汁液正順著根莖往下滴。
"三小時就蔫了？"陳默的側臉在登山頭燈下忽明忽暗，喉結滾動了兩下。他攥著戰術手套的指節發白，登山繩在腰間晃出焦灼的弧度。
方明突然咧嘴笑了，戰術靴碾碎地衣的聲音混著電子煙的白霧："續命藥算什麼？拿了鳳凰膽，整個滬上的黑市都得叫爸爸。"他伸手按在陳默肩上，防水麵料發出窸窣聲響。
"師兄......"蘇靈突然出聲，衝鋒衣帽簷下的眼睛亮得驚人。她背包上的求生哨隨著動作晃了晃，折射出一點冷光。
陳默突然大笑，笑聲驚起幾隻夜鴉。他扯開能量膠的包裝："那就先再乾票大的。"戰術手電的光柱劈開雨簾，方明已經鑽進岩縫。防水表盤顯示海拔正在持續下降。
人形植物的下半截還連著數據線般的根須，方明揮刀的動作乾淨利落。防水筆記本上跳動著實時監測數據——保留37根莖，再生概率68.5。他舔了下虎牙，戰術手套沾滿熒光綠的黏液。
"操......"老楊的戰術背包砸在棧道上。四個人圍著那截發光的人形植物，像在夜店裡盯著最後杯特調。方明嗅了嗅刀刃，童年記憶裡的草莓橡皮擦氣味混著軍用的味道衝進鼻腔。
"抓緊，藥效半衰期120分鐘。"方明甩出四支戰術匕首，刀尖精準釘進木蓕關節。防水布料摩擦聲中，啃食聲混著電子設備滴滴聲格外清晰。老楊的夜視鏡片上糊滿熒光汁液，作戰服拉鏈崩開兩顆。
"五千年的vip包廂體驗。"方明啃著西瓜口感的人形手臂，戰術手環上的生命體征數據瘋狂跳動。他們沿著鋼筋焊接的棧道下行，鞋底碾碎發光的根須，像群磕嗨了的特種兵走在末日霓虹裡。
四人在霓虹燈牌的陰影裡穿行，嘴裡還叼著路邊攤買的關東煮。金屬筷尖戳破魚丸的瞬間，濃鬱湯汁濺在陳默的黑風衣上，但他沒空理會——gps顯示他們已經在水庫邊徘徊了四十分鐘。
"這水質比新裝的過濾係統還乾淨。"陳默蹲在水泥堤岸上抽煙，電子煙藍光映著水麵下的熒光水草。三個同伴癱坐在防汛沙袋堆裡，手裡的全家福塑料袋還粘著幾片蔫巴的生菜葉。
半小時前那株變異人參吃得他們胃袋發脹。林曉萱第七次調整運動內衣肩帶時，突然笑出聲："米其林五星主廚怕是都沒處理過三斤重的野山參。"
陳默的戰術腕表忽然發出滴答聲。他順勢讓林曉萱靠進自己懷裡，女孩發間的橙花香水混著地下車庫特有的潮濕氣息。
"根據建築結構掃描，"陳默調出全息投影，"獻王的vip包廂就在我們正下方六十米。"投影光斑在積水中折射出幾何花紋，遠處傳來輕軌駛過高架橋的轟鳴。
防水背包裡的生物監測儀突然亮起綠燈。陳默係緊潛水服的磁吸鎖扣時，周遠正往安全繩上安裝激光切割器。"老規矩，"這個前海豹隊員咬著能量棒含糊不清地說，"閃紅光就放微型。"
林曉萱的玫紅色美甲在陳默麵罩上留下刮痕。她突然湊近，防水唇釉在氧氣麵罩上印出完整的唇形。"彆逞能，"智能手環在她腕上投射出實時心率，"你心率過速警報器還連著我的終端。"
陳默反手扣上潛水頭盔。當他縱身躍入水麵時，頭頂輕軌正好掠過，廣告屏的藍光將水麵染成數據流的顏色。
暗流湧動，墓門驚現！
“靠！”
剛紮進水裡，陳默就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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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個熒光棒乾嘛？
昨晚剛開的夜視能力，黑燈瞎火照樣看得一清二楚……這都能忘，腦子進水了？
他一把將熒光棒塞進衣兜，為了避免瀑布的衝擊壓破耳膜，乾脆張大嘴，四肢發力，徑直向下潛去。
下潛時，他餘光掃過那道深邃的水下漩渦。
這漩渦八成是遠古隕石砸出來的，後來被某個帝王相中，改造成了風水陣眼。
漩渦深處黑漆漆的，隱約能看到幾條魚被無情吞噬，顯然底下連著一條洶湧的地下暗河。
不過陳默沒多在意，目光迅速掃視四周。
岩壁上爬滿墨綠水藻，魚群在搖曳的水草間穿梭，像極了都市深夜酒吧裡晃動的霓虹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