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方子野接過那顆結晶化的頭顱時，感覺到掌紋正被某種古老的能量灼燒。顱骨表麵流動著類似有機玻璃的光澤，下頜骨與頸椎連接處有螺旋狀生長紋——就像被強行終止的3d打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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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
防空洞頂滲下的水珠在方子野腳邊炸開。他突然想起十八歲那年，在朝陽醫院icu看見母親皮膚下蠕動的青色血管。遺傳性溶血性貧血症，醫生說是基因裡帶來的詛咒。父親賣掉潘家園的鋪麵那天，胡同口的白玉蘭開得正盛。
後來他翻遍賀蘭山岩畫，在敦煌285窟找到半幅星圖。二十九歲深入塔克拉瑪乾，沙暴卷走隊裡最後一個向導時，gps顯示他們正在穿越公元前1600年的河床。
現在這顆頭顱在他掌心發燙。
"阿飛...小七..."方子野突然蜷縮在生鏽的液壓機上，指縫裡漏出破碎的哽咽。結晶頭顱硌著他鎖骨，像塊不會融化的冰。三年零七個月，從緬甸雨林到墨脫冰川，所有醫療記錄都顯示他的造血乾細胞正在纖維化。
陳默把煙頭摁在集裝箱壁，鋼板上立刻多出個焦黑的烙印。轉身時看見方子野的戰術背包在抖，那裡麵裝著十七支空了的促紅細胞生成素注射器。
霓虹燈在雨幕裡暈開，陳默指間夾著的煙蒂忽明忽滅。林小鹿望著玻璃幕牆上師兄的倒影，他永遠像柄出鞘的刀，連影子都帶著鋒芒。
"師兄..."唐森突然把易拉罐捏得哢哢響。他們都知道，這個替所有人扛下風雨的男人，襯衫第二顆紐扣的位置有道三年前的舊傷。
陳默掐滅煙頭時，手機屏還亮著家族群聊。十四年，足夠讓電子地圖上所有紅點連成鎖鏈。林小鹿忽然把臉埋進掌心，雨聲蓋住了哽咽。
"成了。"陳默甩過來一個亞克力盒，唐森接住的瞬間，盒子裡的珠光刺得他眯起眼。
方硯白踢了踢茶幾邊的登山包："彆整那些虛的。"他瞄見陳默解開的領口——那些淤青終於不再藏著掖著。
"今晚的航班。"陳默抓起皮衣，袖口金屬扣在玄關劃出弧光，"族裡那些老檔案......"話音未落，唐森突然把平板懟到他麵前。
屏幕上是方硯白昨晚的照片，墓道壁畫在閃光燈下泛著詭秘的藍。陳默指尖懸在某個圖騰上方三寸，突然笑了："巧了，老宅地窖的族徽......"
"西域。"方硯白拋出車鑰匙，"你家族譜裡提過的白玉京，根本不在中原。"
林小鹿突然拽住陳默的衣角。雨停了，東方既白。
霓虹燈在遠處閃爍，方遠倚在廟門口點了支煙。
"陸哥，東西到手了，明兒撤？"陳默把玩著青銅珠子，火星映在他鋒利的側臉。
林小鹿和吳胖子同時抬頭，他們已經太久沒回去了，是該給家裡報個平安。
"得晚一天。"方遠吐著煙圈指了指空蕩蕩的後腰。
"操，那玩意太邪性，老子的刀落水底了。"他彈了彈煙灰，"明早得再下一趟。"
三人恍然，那兩把家夥確實不是能隨便丟的貨色。
"我跟你去。"林小鹿突然抓住他手腕，睫毛在火光下顫動。
方遠笑著捏了捏她臉頰："乖，就取個東西，五分鐘的事兒。"他轉向陳默，"你們在廟裡等？"
陳默正用黑布裹那顆頭顱，聞言點了點頭。夜深時，方遠輕輕挪開枕在胸前的林小鹿，蹲在廟門口摸出手機。
屏幕藍光映著他勾起的嘴角：「係統，提現。」
電子音在顱內響起，沉甸甸的觸感突然壓在手心。方遠甩了甩發脹的腦袋，五分鐘後才呼出濁氣——中垣三件套，血丹秘術，這次賺大了。
都市篇·麒麟秘寶
霓虹燈在摩天大樓間流轉，程墨斜靠在真皮沙發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平板電腦邊緣。屏幕幽光映出他驟然收縮的瞳孔——文檔裡赫然躺著三個加密附件：《中垣丹訣》《中恒一氣功》《中垣印鑒全析》。
"有點意思。"他扯鬆領帶，喉結滾動間溢出低笑。這可不是什麼養生公眾號推送的草藥丸子配方，附件縮略圖裡那尊血玉麒麟印，讓他後頸的刺青隱隱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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