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凍土碎裂的聲響。我悄聲挪到窗邊，霓虹綠夜視鏡裡雪地泛著磷光。門軸轉動的瞬間，雪地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戰術手電劃破黑暗時，鏡片裡閃過半張沒入陰影的臉。
霓虹燈在夜色中投下斑駁的光影，五十米外的斜坡上，五道詭異的身影圍成一圈。血泊中央躺著一頭藏羚羊，皮毛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操！"
陸辰瞳孔驟縮，後背沁出一層冷汗。那五個人形生物赤身，性彆特征在月光下異常鮮明。但更駭人的是——他們全身覆蓋著濃密的黑毛，隻有麵部、胸腹和私處露在外。兩米多高的身軀上頂著不成比例的小腦袋，扭曲的五官在暗夜裡活像索命惡鬼。
"陸哥？"
顧驍握著雙槍閃到他身旁。先前門縫滲入的寒風讓他瞬間清醒，此刻他眯起眼望向黑暗處——五具巨人般的輪廓正蠕動前行，體型堪比地下拳場的泰坦。
"吼——"
野人突然發出刺耳的嚎叫，集體向石屋撲來。陸辰手指痙攣般扣動扳機，五聲爆響撕破夜空。猩紅的血花在那些怪物胸口炸開，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沒事吧？"林墨和楚靈握著匕首衝出來時，隻看見陸辰正在擦額頭的冷汗。當年《都市怪談》節目裡那些未確認生物，到底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顧驍按住兩位同伴的肩膀，槍口仍指著黑暗："陸哥，那些東西...不是人對吧？"
夜幕下的藏骨溝籠罩著一層詭異的靜謐。
葉天點了支煙，狠狠吸了一口才壓下心底的寒意："那五個家夥個個兩米多高，塊頭大得離譜，你不覺得蹊蹺？那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
陳默三人臉色驟變，不約而同往前走去想看個究竟。葉天掐滅煙頭跟了上去。
"啊！"
剛靠近那幾具野人，蘇靈就尖叫著攥住葉天胳膊，整個人往他身後躲。陳默和吳濤也下意識後退半步，死死盯著那些怪物。
月光下看得分明——人麵猿身，性彆特征卻異常明顯。這些怪物活像是兩米多高的巨人，頂著碩大的頭顱，渾身長滿黑毛。
"該不會是邪術搞的鬼吧？"吳濤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把活人臉皮縫在猩猩身上？"深夜見到這種半人半獸的玩意兒，比撞見僵屍還瘮人。
陳默打量著："葉哥既然認得，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天忍著惡心解釋道："雪山野人，藏區叫雪人。隻在無人區活動，據說智商接近人類..."他頓了頓，"有傳言說這玩意兒會山民...帶回巢穴交配。"
"操！"三人異口同聲罵了出來，看向的眼神頓時充滿憎惡。
霓虹燈將夜色染成的紫紅色，陸沉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監控畫麵，厭惡地皺了皺眉。
直播畫麵裡那個扭曲的身影讓他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都市傳說——地鐵隧道裡的無麵人、午夜出租車的紅衣乘客、會移動的人體模特...沒想到這些童年陰影竟真的存在。
雖然隻是最低級的變異體，但看著就讓人反胃。他戴上戰術手套檢查了五具畸形，轉頭對另外三人說："回安全屋休息，明天還要去金融中心。"
"這些變異體通常不會離開地下管網，可能是追著流浪漢出來的。"他點燃香煙，猩紅的煙頭在黑暗中明滅，"之後的路應該安全了。"
三人默默點頭，但都不約而同調整了隨身武器的位置。今晚沒人會真的睡著。
............
晨霧籠罩著廢棄工業區，四人站在鏽蝕的鐵門前。今天下起了酸雨，空氣中的腐蝕性物質讓能見度更低。
"風向正好。"陸沉舒展著筋骨，防毒麵具下的目光穿透雨幕。遠處摩天大樓的輪廓若隱若現，玻璃幕牆反射著詭異的光。
銀翼集團的秘密實驗室，就在那片鋼鐵叢林深處。
路過昨晚的戰場時，他們發現已經變成骨架。後半夜來了一群變異鼠，不過這些畜生很識相地繞開了安全屋。現在看來，它們的盛宴相當豐盛。
穿過鏽蝕的管道叢林，四人踩著積水前進。正午時分，他們停在了一道巨大的裂縫前。
這是舊城區的地陷帶，混凝土和鋼筋扭曲斷裂，形成一道橫貫數個街區的深淵。往下望去隻能看到翻滾的毒霧，偶爾能瞥見卡在裂縫中的汽車殘骸。
"死亡裂穀。"陸沉打開全息投影地圖，"穿過這裡，再經過兩個輻射區，就能到達最終的目的地——中央地鐵樞紐站的那個缺口。"
蘇半夏調出數據板，對比著黑市買來的圖紙。這些信息來自地下世界的流浪者和黑客，拚湊成這座末日都市的殘缺記憶。
雪夜霓虹映照下，陳默的銀發在寒風中微微揚起。他眯著眼打量麵前這個執拗的年輕人，嘴角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