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戲師直起身,擋在樓梯。
狹窄的樓梯立時被堵得嚴嚴實實。
段天涯手指微動,強抑拔刀衝動,冷聲道:"我要見五毒神君。"
"見我們幫主?"
彩戲師咧嘴一笑:"莫非上次中掌,傷勢未愈,特來求饒?"
段天涯額角青筋暴起,強壓怒火:"見了五毒神君,我自會說明緣由。"
"你在此阻攔,若誤了大事,不怕你們幫主責罰?"
彩戲師聞言,捋須沉思。
片刻後,彩戲師出聲道:"幫主豈是你說見就見的?在此候著,我命人前去稟報。"
彩戲師喚來一名黑衣,令其去向韓浩請示。至於段天涯是否會對韓浩不利,他半點不擔心,連想都未曾想過。
萬花樓頂層,天字號廂房內裝飾極儘奢華。名貴木材打造的家具陳列其間,牆上懸掛著前朝畫聖親筆的丈餘駿馬圖。
韓浩慵懶地倚在金絲楠木太師椅上,結實有力的雙腿交疊。與他精壯有力的腿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雙柔嫩細膩的玉腿。
此刻這雙的主人正低眉順眼地為韓浩按摩,纖細的手指賣力地揉捏著。
"再加把勁。"韓浩淡淡道。
"遵命,幫主。"
柳生飄絮輕聲應答,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這些日子韓浩在萬花樓小住。一來換換環境,二來是因盛崖餘之事。自與曹正淳會麵後,他便察覺到神侯府仍未放鬆對他的監視。
韓浩毫不在意,反倒對這位如謫仙般出塵的姑娘起了心思。如此絕色佳人,哪個男子能不動心?
正享受著按摩時,門外傳來叩響。
"進。"韓浩聲音陡然轉冷。
黑衣恭敬跪地:"啟稟幫主,段天涯求見,不知可否放行?"
"段天涯?"
韓浩挑眉,餘光瞥見柳生飄絮身子驟然僵硬。他嘴角微揚:"帶他上來。"
不多時,腳步聲由遠及近。
"幫主在此,請進。"
段天涯踏入內室,目光瞬間鎖定被韓浩攬住的柳生飄絮。
"何事尋本座?"韓浩漫不經心地問著,手指流連在那截雪白頸項上。柳生飄絮羞憤難當,緊咬的下唇幾乎滲出血絲。
段天涯目眥欲裂,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深呼吸後,他強壓怒火:"我來帶走柳生飄絮,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救人?"韓浩把玩著天鵝般的玉頸,輕笑道,"先跪下讓本座瞧瞧誠意。"
段天涯臉色鐵青。作為天字第一號密探,他何曾受過這般羞辱?可看著逆來順受的心上人,他終是重重跪地:"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放人?"
韓浩慵懶地倚在雕花太師椅上,指尖輕叩扶手:"本座何時應允過下跪就放人?不過是試探你的誠意罷了。"
段天涯麵頰頓時漲得通紅,左手緊攥刀鞘,指節發白,青筋暴起,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五毒神君,我已表明誠意,能否釋放飄絮?"他強壓怒火,每個字都像從齒縫間硬擠出來的。
韓浩轉向柳生飄絮,見她正憂心忡忡地望著段天涯。
"前些時日護龍山莊攻打紫竹山莊,欲滅我黑石。如今你空口白牙就要本座放人,豈非可笑?"
說話間,韓浩突然攬過柳生飄絮纖細腰肢,將她禁錮在懷中。
"究竟要我如何做才肯放人?"
韓浩的手指在女子雪白的頸間流連,悠然道:"上次鐵膽神侯敗退時,連句致歉都沒有。既然你是護龍山莊之人,不如替他贖罪如何?"
段天涯沉聲問:"隻要代神侯賠罪,就能換回飄絮?"
"這是自然。不過......"韓浩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你在東瀛多年,應當知曉武士謝罪的規矩。不如當場演示一番,讓本座開開眼界。"
"五毒神君!"段天涯勃然大怒,"你莫要得寸進尺!"
韓浩嗤笑一聲,手指挑開柳生飄絮的衣襟:"本座就是欺你,又能如何?明白告訴你,今日不見血光,休想帶走她。"
"幫主...彆這樣..."柳生飄絮羞憤難當,卻掙脫不開韓浩鐵箍般的手臂。
這一幕讓段天涯雙目赤紅,再也按捺不住。
"住手!"
伴隨著暴喝,段天涯疾衝向前,右手閃電般拔刀出鞘。這一式拔刀斬儘得伊賀派真傳,刀光如雪練般直取韓浩咽喉。
麵對淩厲攻勢,韓浩仍安坐椅上,直到刀鋒迫近麵門,才漫不經心地抬起左手。
漆黑氣勁自掌心湧出。
"鏗"的一聲,兩根手指穩穩夾住鋼刀。任憑段天涯如何運勁,刀刃猶如鑄在指間般紋絲不動。
"刀是好刀,可惜使刀的人......"韓浩話音未落,指勁驟吐。雄渾內力順著刀身貫入,震得段天涯倒飛而出,撞破雕花窗欞摔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