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段天涯麵色慘白，噴出一口鮮血。體內餘毒未清，又遭此重擊，傷勢更重三分。
未及起身，彩戲師已聞聲而至，錦靴踏住他胸膛："段大人還是躺著歇息為好。"旋即轉向廂內請示："幫主，如何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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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出去。"韓浩隨意擺手。
"遵命。"
彩戲師揪著段天涯的領口，像拖麻袋般將他拽出萬花樓。韓浩不殺段天涯，非是心慈，實因其護龍山莊密探的身份——當街誅殺朝廷密探，終究是樁麻煩。
“看見他受傷，你心軟了？”韓浩抬起柳生飄絮的臉，冷冷問道。
“奴婢不敢……”柳生飄絮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
韓浩正要再開口嘲諷，忽然聽到一陣嘎吱聲響。
轉頭望去，隻見一襲黑衣的盛崖餘端坐在輪椅上，烏黑的長發襯得她麵容清冷。輪椅自行移動，停在了韓浩麵前。
“五毒神君，你身為黑石幫主，出爾反爾，未免太份。”盛崖餘淡淡道。
“他自己找死，與本座何乾？”韓浩嗤笑一聲，“何況盛姑娘似乎忘了，本座警告過你，彆再跟著我。”
盛崖餘神色微凝，但並未糾纏，隻是沉默片刻後拱手告辭。
不久後，彩戲師匆匆趕來複命：“幫主，段天涯已被屬下丟出了黑石地界。”
“很好。”韓浩點頭，“張大鯨呢？”
“已在堂外候著。”
片刻後，張大鯨恭敬進門，行禮道：“幫主有何吩咐？”
韓浩直截了當：“我與曹正淳談妥了一樁生意——走私私鹽、私鐵、私銅，由你負責。你可有把握？”
張大鯨先是一驚，隨即自信道：“屬下經商多年，各地人脈皆通，必不負幫主所托！”
“好，此事便交予你了。”
另一邊，神侯府內嘈雜混亂。
一群百姓圍在諸葛正我身旁，手中錢袋叮當作響，神色焦急：“先生，錢莊不收咱們的銅錢啊！這可是咱們的血汗錢！”
諸葛正我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諸位莫急，這一事，我定會徹查到底。”
見眾人滿麵愁容，他歎了口氣，道：“這樣吧，這些錢我先替各位兌換成真幣，日後追回再作計較。”
百姓們聞言，紛紛感激涕零：“先生真是活菩薩啊！”
村民們領了賞錢後，賬房裡頓時安靜下來。
"分明是劣錢，為何還要兌換？"一直靜默的盛崖餘突然開口。
諸葛正我輕歎道："這點銀錢對我們不算什麼，卻關乎這些百姓的生計。若不兌換，不知多少人要挨餓。"
盛崖餘不再言語。
"近來黑石那邊可有異動？"諸葛正我轉開話題。
"屬下盯了五毒神君數日，他常在萬花樓逗留，與東廠曹正淳往來密切。"盛崖餘答道，"目前尚未發現端倪。"
諸葛正我沉吟道："既有線索，先專注追查銅模失竊案。近來市麵上偽錢猖獗，必須儘快處理。"
"屬下明白。"
紫竹山莊的議事廳內，韓浩端坐主位，黑袍加身不怒自威。柳生飄絮垂手侍立，儼然一副貼心侍女的姿態。
"幫主召喚屬下何事？"雷彬恭敬行禮。
韓浩飲了口茶："本座有意遣你入六扇門效力。"
"全憑幫主差遣。"雷彬毫不遲疑。
"如今黑石勢力日盛，卻隻能仰仗東廠鼻息。長此以往必受掣肘。"韓浩目光深邃，"你要在六扇門培植勢力，為將來布局。"
"屬下定不負所托！"雷彬單膝跪地，聲音鏗鏘。
東廠議事廳內，曹正淳正小口品著香茗。
"督主，黑石派人送來五毒神君親筆信。"曹少欽匆匆入內呈上書信。
曹正淳展信細看，忽而輕笑："他想安插人手進六扇門，倒會挑時候。"
"督主，此事恐怕..."
"無妨。"曹正淳翹起蘭花指，"正好賣他個人情。前些日子的買賣，還需他多出力呢。"
“有古怪又怎樣？隻要五毒神君不把手伸進東廠，六扇門那攤子爛事隨他折騰，本督主懶得理會。”
曹正淳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茶蓋，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雖說都是替朝廷辦事，可東廠和六扇門向來涇渭分明。這些年各方勢力往六扇門安插人手，早就把那地方攪成了渾水潭——多塊黑石的淤泥，少塊黑石的汙漬，橫豎都是烏糟糟的。
“想必捕神大人，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他吹開浮沫啜了口茶，喉間滾出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曹少欽抱拳領命：“屬下這就去黑石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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