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神醫安道全,見到是張順,不禁笑罵道:“我還以為是誰胡亂敲門,原來是這等不識趣的人,真是晦氣!”
張順聽罷並不動怒,反而哈哈一笑:“神醫兄醫術高明,小弟此次前來便是請兄助小弟驅除晦氣。”
“我隻是一介治病救人的醫者,不是你口中那些虛妄之人!”
安道全笑著請張順入內,“張順兄弟素來無事不來,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張順拱手說道:“不敢隱瞞神醫兄!此次前來,實為兄之絕世醫術所吸引。
受家兄囑托,特來相邀前往治病救人。”
“莫非張橫兄遭遇了何等急症?”
安道全聞言誤以為是張橫病重,連忙追問。
安道全聽後歎息一聲,便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這位神醫平日注重養生,身體健碩,隻是早年喪偶,心中常感孤寂。
每逢情緒波動,他便會前往城中的娛樂場所稍作排遣。
這中年男子雖已年過四十,但家境優渥,加之生活自律,頗受歌姬青睞。
然而,尋常的陪伴難以滿足他的眼光,如今他與建康城中頭牌李巧奴互生情愫,關係愈發親密。
話說回來,上回提到神醫安道全向張順坦言,自己陷入了一段感情糾葛,主角正是建康府的名妓李巧奴。
此女不僅容貌出眾,且才藝非凡,深得安道全喜愛。
漸漸地,安道全幾乎每天都往勾欄走動,最終索性長期居住在那裡。
煙花之地自古便是揮金如土之處,安道全在此地吃喝玩樂,花費自然如流水一般。
李巧奴起初也曾勸他搬離這裡,用銀錢將自己贖出,兩人可以安穩生活。
但安道全不僅沉迷於李巧奴,更享受這種風月場所的氛圍,雖每次答應贖身,過後卻總是忘記。
其實也不能全怪安道全,那風月場中的女子伶牙俐齒,三言兩語就能讓他迷失心智,不但不提贖身之事,反而不斷掏銀子送給她。
李巧奴失望之餘,轉而尋求新歡。
此時安道全的錢財已所剩無幾,那女子立刻翻臉,找來幾個壯漢,譏諷嘲弄了一番後將他趕了出去。
回到家中,安道全既憤怒又思念李巧奴的好,心中鬱結成疾。
恰逢張順來訪。
聽罷安道全的經曆,張順哭笑不得,看著安道全無精打采的樣子,責備道:“你這人啊,還頂著神醫的名聲,怎這般糊塗!若早些贖出李巧奴,哪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安道全歎息道:“都是我一時糊塗,現在追悔莫及。”
“那女子太過可惡,害你一貧如洗。
你先在家休息,我去給你討回公道,順便把李巧奴帶來見你。”
張順說道。
“慢著!這口氣是該出了,但我還不知李巧奴現在對我是否真心。”
安道全拉住張順,猶豫地說。
“這好辦,今晚我帶你去試探一下她的心意,若是真心,我們便接她出來。”
張順笑著提議。
安道全身無分文,張順外出買來酒菜,二人吃完後天已黑。
趁著夜色,二人稍作準備,直奔李巧奴所在的勾欄而去。
繁華街巷中,處處燈火輝煌,文人雅客絡繹不絕,與青樓女子談笑風生,熱鬨至極。
張順帶著安道全繞到巧奴所居青樓的後方,確認四下無人後,輕輕躍入院內。
憑借安道全的指引,兩人悄無聲息地接近巧奴的小樓。
夜深人靜,樓內卻燈火通明。
安道全正欲上前敲門,卻被張順一把攔住。
忽然,一個身影從前方緩步走來,那女子嬌聲細語道:“張兄許久未至,今日怎得閒光臨?”
隨後,那人從懷中取出一塊銀錠遞給那女子,說道:“近日我遊曆江州歸來,略有薄資,特來孝敬媽媽,添置些飾物。
這幾日我有事在外,巧奴可還安康?”
那女子接過銀子,眉眼含笑,說道:“張爺久不來,我家巧奴姑娘整日鬱鬱寡歡,您不如進去寬慰她一番。”
張順和安道全隱於燈影之中,看見張爺攜那女子登上小樓,李巧奴聞聲而出,將他們迎入房內。
片刻後,那女子走出房門,回頭囑咐道:“張爺難得來一趟,老身就不打擾了,巧奴你要好好服侍張爺,否則媽媽定不會饒你!”
“媽媽請放心,女兒理會得。”
房內傳來巧奴的聲音,隱約帶著幾分嬌羞。
就在此時,那女子經過二人藏身處,安道全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猛然跳出,欲擒住她。
那女子先是一愣,認出是安道全後剛想開口諷刺,卻見胸口已被架上利刃——張順擔心她呼救,迅速出手將其解決。
安道全大吃一驚:“不過是嚇唬她罷了,兄弟何必痛下殺手?”
“神醫莫非對巧奴尚存彆樣心思?不妨隨我上樓一探究竟!”
張順說完,拽著安道全來到巧奴門前,耳中已傳來陣陣歡歌笑語。
安道全身為行家,焉能不知其中玄機?當下抬腿破門而入。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綠草覆額的安道全,在盛怒之下揮刀結束李巧奴性命,隻因她與截江鬼張旺有私。
事成之後,安道全滿心懊悔,但為避官非,匆忙隨張順逃離現場。
張順引領安道全直奔江州,途中提及王輪率眾劫法場之事。
此事令江州知府蔡九震怒,不僅罷免了戴宗職務,更因此臥床不起。
某日,黃文炳攜宋江入府拜見蔡九。
經過管家通報,蔡九允其二人進內堂議事。
黃文炳與宋江上前行禮,一番寒暄後,宋江開始陳述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