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從窗簾縫隙刺入，蔣南星眯眼看著手機屏幕上小周發來的截圖。
房門傳來三短兩長一短的敲門暗號，她打著哈欠推開房門。
“蔣姐，李主任把那2萬退回來了。”小周撓著頭走進來，隨手把早點放在桌上，“要不要換成現金紅包？”
蔣南星穿著小褲頭踩過的滿地的煙灰，洗手間傳來電動牙刷的嗡鳴：“這胖子現在是真拿咱們當瘟神了，生怕和咱們有一點瓜葛。”
她含著泡沫的聲音有些含糊：“一會簽完字，你找他打聽一下有沒有推薦的煙酒店，就說咱們要買幾瓶好酒。”
小周微微有些疑惑：“錢都沒要，酒也不能要吧？”
“跟我這麼久還傻乎乎的！”蔣南星濕漉漉的手指戳在她額頭，“告訴他，要保真！必須要保真！”
見小周一臉的茫然，她邊甩手邊歎氣：“上他推薦的地方買幾瓶假酒，讓店裡開發票，然後在門口“一不留神”把酒全摔壞了。”
“這種地頭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咱們該辦事兒就辦事兒，但也沒必要得罪人。”
說著，她頓了頓：“記得發票拿回來，找人報銷......”
30分鐘後，神清氣爽的蔣南星帶著三人出現在酒店會議室裡。
“趙總，陳女士現在就可以和我去民政局了。”她將碎發彆至耳後，露出職業化的得體笑容，“建議您不要隨行，避免刺激對方情緒節外生枝。”
對麵的趙高略微思索了下，朝陳青玥點了點頭。
得到回應的蔣南星眼底掠過狡黠，身體微微前傾：“接下來還需要打點街道和民政局的關係，再加上處理婚介所後續......”
她伸出四根纖長手指：“還需要這個數，趙總多擔待。”
趙高嘴角微微抽搐：“蔣經理，婚介所違約金也才二十萬，你這前前後後都......”
“趙總。”蔣南星截住話頭，唇角勾起微妙弧度，“您付的違約金是明賬，我們要處理的可都是暗賬。”
她意有所指地瞥向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那些陰溝裡的麻煩，向來比台麵上的貴些。”
趙高掃了一眼腦中的第三環任務，狐疑的打量對方幾秒，掏出手機轉了四萬過去。
這女人......
是不是坑老子錢呢？
民政局調解室內，王強垮著臉縮在牆角，剛把打著石膏的右腿架上椅子，就見蔣南星推門走了進來，整個人頓時往李主任身後縮了縮。
“躲什麼呀？”蔣南星把文件夾往鐵皮桌上一甩，“昨兒不還說要讓我們出不了銅山？”
李主任乾笑著拽著王強的後領往桌前拖：“領導說笑了，小孩子不懂事......”
“嗯啊，20多的小孩子嘛~~”她尾音拖得綿長，隨即轉頭看向門口，“陳女士？”
見她正攥著挎包在門口發呆，蔣南星快步上前扶住她胳膊，冷硬的聲線驟然放軟：“您坐這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