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莊園的氣壓低得像要下雨,距離滿月夜還有最後十二個小時。程晏深將最後一塊防爆鋼板釘在兒童房的窗戶上,金屬撞擊聲驚得簷下的鴿子撲棱棱飛起。念安抱著機械狗模型蹲在角落,四歲的孩子突然冒出一句:“爸爸,它們在聽。”他的小手指向通風管,那裡傳來細微的摩擦聲,像是有無數蟲豸在爬行。
俞小晚的指尖劃過孕婦手冊上的預產期,墨跡被淚水暈開了一小片。醫生說這幾天隨時可能臨盆,可複影會的威脅像把懸頂之劍,讓她連呼吸都覺得沉重。床頭櫃上的鉑金戒指突然滾動,停在念晚散落的發繩旁——那根銀灰色的發繩上,纏著幾縷極細的金屬絲,在陽光下泛著暗紫色的光,與複影會的標記同出一轍。
“念晚,這發繩誰給你的?”俞小晚的聲音發顫,將金屬絲拈在指尖,觸感冰涼且帶著微弱的電流。念晚正用蠟筆在牆上畫圈,圓圈的紋路與實驗室陣圖的齒輪完全吻合:“是個戴麵具的阿姨,她說這個會讓我和哥哥變得厲害。”
程晏深的拳頭突然砸在牆上,防爆鋼板的螺絲崩飛了兩顆。他想起三天前在廢棄實驗室找到的員工檔案,其中一個叫“林影”的護士照片被人刻意挖去,入職日期正是念安在集團大廳摔破膝蓋那天。“是林薇薇的人。”他的聲音冷得像南極的冰,“她們想利用孩子激活血脈裡的共生之力。”
閣樓的地板在這時發出巨響。念深連滾帶爬地衝下來,手裡的機械花投影劇烈閃爍,屏幕上的監控畫麵顯示,莊園西側的紫藤花叢正在異常枯萎,根部滲出的暗紫色液體在地麵彙成細小的溪流,流向兒童房的方向:“小晚阿姨,機器人說這是‘影蝕液’,能溶解平衡之花的能量屏障!”
程老太太拄著新拐杖站在回廊,銀釵換成了淬過合金的短杖:“阿晏,打開地窖的第三層。”她的拐杖頭在地麵敲出摩斯密碼,正是程父當年設定的緊急通訊頻率,“你爺爺在那裡藏了‘反生陣’的啟動器,說是專為血脈反噬準備的。”
地窖的第三層積滿了灰塵,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青銅鼎,鼎身刻滿了程、俞兩家的族徽。程晏深的手剛觸到鼎耳,整個地窖突然震動,石縫裡滲出的銀灰色光霧中,浮現出程父的虛影:“阿晏,反生陣需以雙生花血脈為引,以新生為祭,方能鎮壓複影之力……”
“什麼意思?”俞小晚的指甲掐進掌心,光霧中的程父突然轉向她的腹部,虛影變得模糊,“代價是……”
“代價是讓新生的孩子繼承所有共生印記。”王景明的聲音從地窖入口傳來,手裡的檢測報告在光霧中泛著熒光,“程老的筆記裡寫著,這是唯一能讓念安和念晚徹底擺脫複影會的方法。”他的眼鏡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掙紮,“但這孩子會終身被機械能量侵蝕,就像當年的您。”
兒童房突然傳來尖叫。念安和念晚正圍著機械搖籃轉圈,搖籃的齒輪不知何時開始反向轉動,將孩子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牆上竟變成了影主徽記的形狀。念和舉著玩具劍砍向影子,卻被反震的力量彈倒在地,額頭磕出的血珠滴在地板上,瞬間被暗紫色的影蝕液吞噬。
“念和!”俞小晚撲過去抱住兒子,血珠消失的位置突然冒出細小的金屬芽,芽尖直指她的腹部。程晏深的機械花他三天前特意從倉庫翻出的舊物)突然亮起,銀灰色的光浪將金屬芽燒成灰燼:“反生陣必須啟動。”他看向俞小晚的眼神帶著決絕,“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孩子落入複影會手裡。”
滿月升到中天時,莊園的紫藤花已全部枯萎。暗紫色的影蝕液彙成溪流,在兒童房的地板上組成完整的陣圖,與南極冰芯花的輪廓完全重合。程晏深抱著念安,俞小晚牽著念晚,兩個孩子的胎記在月光下重新亮起銀灰,與陣圖產生共鳴。地窖裡的青銅鼎發出嗡鳴,鼎口升起的光霧中,浮現出無數機械零件的虛影,開始自動組裝。
“複影會的人來了!”子琛舉著望遠鏡衝進房間,鏡片反射的月光中,數十個戴麵具的人影正穿過花田,手裡的武器發出暗紫色的光,“他們的衣服上有程家的族徽!”
程晏深突然明白過來。複影會的成員根本不是外人,而是程家那些對平衡之花不滿的旁係——當年程老太太清理門戶時放過的那些人,他們一直躲在暗處,等待著喚醒影主的機會。
第一個麵具人撞開兒童房的門時,俞小晚的陣痛突然襲來。她扶著牆壁滑坐在地,腹部的墜痛感讓視線模糊,卻清晰地看到那人摘下麵具,露出與程晏深相似的側臉——是程家遠房的堂兄程晏風,當年因挪用公款被逐出莊園。
“小晚,彆來無恙。”程晏風的機械臂彈出骨刺,直指念安的胎記,“把孩子交出來,我保你和肚子裡的平安。”他的機械關節上刻著“複影”二字,與程晏辰的舊物形成刺眼的對比。
念安突然推開程晏深,小小的身子擋在念晚麵前。他脖頸間的胎記爆發出銀灰色的光,機械狗模型在光中自動組裝,變成半人高的機械屏障:“不準欺負我媽媽!”這是孩子第一次說完整的句子,聲音雖稚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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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鼎的光霧在這時衝天而起,將整個莊園籠罩。程晏深拽著俞小晚站進陣圖中央,念安和念晚的小手緊緊相握,兩個孩子的影子在月光下與陣圖融合,化作兩朵盛開的機械花。程晏風的機械臂剛觸到光霧就發出慘叫,金屬表麵開始融化,露出底下滲血的傷口——那是平衡之花留下的印記,也是複影會成員無法擺脫的詛咒。
“啟動反生陣!”程晏深的聲音穿透所有雜音,青銅鼎的光霧突然收縮,彙聚成銀灰色的光束,注入俞小晚的腹部。她的陣痛在瞬間加劇,卻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暖流湧遍全身,與肚子裡的孩子產生奇妙的共鳴。
程晏風的慘叫聲被嬰兒的啼哭取代。當第一聲啼哭劃破夜空時,滿月的光芒突然變成銀灰色,與陣圖的光浪交織成巨大的雙生花。所有複影會成員的機械裝置同時爆炸,麵具下的臉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們脖頸間的複影標記正在消退,露出與念安相似的淺粉色胎記——原來他們也是雙生花血脈的後裔,隻是被野心蒙蔽了雙眼。
俞小晚在劇痛中失去意識,醒來時已躺在臥室的床上。王景明抱著個繈褓站在床邊,嬰兒的啼哭聲響亮有力,脖頸間的雙生花胎記泛著銀灰色的光,與青銅鼎的光霧頻率完全同步。
“是個男孩。”王景明的聲音帶著釋然,“程老的筆記沒錯,反生陣成功了,他繼承了所有共生印記,念安和念晚的胎記已經徹底變成普通的色素沉澱。”
程晏深坐在床邊,握著俞小晚的手。他的左臂在剛才的共振中重新感受到機械的共鳴,卻不再是冰冷的金屬感,而是帶著嬰兒的體溫,溫暖而鮮活。兒童房的方向傳來念安和念晚的笑聲,他們正在玩念和、念平的積木,再也不用擔心被機械能量侵蝕。
窗外的紫藤花叢在月光下抽出新芽,暗紫色的影蝕液已消失無蹤,隻留下銀灰色的光塵,在花瓣上凝成細小的雙生花。程晏風等複影會成員被警方帶走時,紛紛回頭看向莊園的方向,眼神裡沒有怨恨,隻有釋然——他們終於擺脫了影主的控製,變回了真正的自己。
閣樓的青銅鼎還在微微發光,鼎底的暗格裡,程父的筆記自動翻開在最後一頁,上麵寫著:“共生的終極不是掌控,是選擇。”筆記旁壓著張程晏辰的照片,年輕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照片背麵寫著“哥,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程晏深低頭吻了吻俞小晚的額頭,目光落在繈褓中嬰兒的臉上。他想起還沒給孩子取名,突然有了主意:“叫程念辰吧,紀念阿辰。”
俞小晚的眼淚滴在嬰兒的臉頰上,孩子突然抓住她的手指,小小的掌心傳來溫暖的觸感。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嬰兒的胎記上投下銀灰色的光斑,像顆永不熄滅的星辰。
遠處的海麵上,最後一艘複影會的潛艇正在下沉,艇身的標記在月光下徹底碎裂。而在南極的冰原深處,平衡之花的冰芯突然輕輕顫動,仿佛在為這個新生的生命,獻上遙遠的祝福。
屬於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但這一次,沒有影主的陰影,沒有複影的威脅,隻有家人的陪伴和歲月的靜好。當程念辰第一次喊出“爸爸”“媽媽”時,程氏莊園的所有機械裝置都自發地響起了和諧的嗡鳴,像是在為這個特殊的孩子,奏響最動聽的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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