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莊園的月光漫過紫藤花架時,程念安正趴在機械搖籃邊,用小胖手戳著妹妹程念晚的臉頰。兩個四歲的孩子早已褪去嬰兒肥,眉眼間漸漸顯露出程晏深的冷冽與俞小晚的柔和。念安脖頸間的雙生花胎記已淡成淺粉色,隻有在觸碰念晚的同款胎記時,才會泛起極淡的銀灰——那是平衡之花留下的最後印記,也是他們與機械世界僅存的聯係。
“彆鬨你妹妹。”俞小晚端著牛奶走進兒童房,腹部的弧度比三年前懷念和、念平時更明顯。這次的孕檢單上隻有“單胎”兩個字,程晏深卻堅持要在嬰兒房裡多擺一張搖籃,說“萬一這孩子也喜歡熱鬨呢”。她將牛奶放在床頭櫃上,玻璃表麵突然映出個模糊的黑影,掠過窗外的花架時,帶起的氣流讓機械搖籃的齒輪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程晏深的手正卡在閣樓地板的縫隙裡,指尖觸到塊冰涼的金屬。三年前平衡之花綻放後,他便主動封存了所有與機械共生相關的物件,包括這枚從南極冰芯裡帶回來的碎片。此刻碎片突然發燙,在他掌心烙出個熟悉的圖案——影主徽記的蛇形紋路,隻是蛇眼處多了道十字裂痕。
“這是……”他猛地抽手,碎片滾落在地,與念深不小心碰掉的機械花模型撞在一起。兩個物件接觸的瞬間,模型的投影突然亮起,在牆上投出段扭曲的影像:無數戴著麵具的人圍著冰芯花跪拜,領頭者的鬥篷下擺露出半截機械臂,合金關節上的刻痕與程晏辰的舊物完全一致。
“爸,這是機器人自動接收的信號!”念深舉著改裝過的平板衝進閣樓,屏幕上的加密信息正以每秒十幀的速度刷新,最終定格在一行字上:“複影將至,共生重燃。”發送地址顯示為程氏集團廢棄的地下實驗室,那裡本該在三年前就已炸毀。
俞小晚的戒指——一枚普通的鉑金素圈,三年前平衡之花帶走了藍寶石的能量——突然在指節上硌出紅痕。她想起上周收到的匿名包裹,裡麵是個生鏽的機械鳥,翅膀上的“和”字紋路被人用利器劃爛,露出底下的影主徽記。當時隻當是惡作劇,此刻想來,那或許是某種警告。
“去看看實驗室。”程晏深抓起外套,左臂的肌肉線條早已恢複成常人模樣,隻有在陰雨天還會隱隱作痛——那是平衡之花修複機械改造痕跡時留下的印記。他推開閣樓門時,走廊的壁燈突然集體閃爍,光影在地麵拚出個殘缺的齒輪,與南極冰芯花的核心齒紋完全吻合。
地下實驗室的入口藏在程氏集團主樓的消防通道後,防爆門的密碼鎖早已鏽蝕,卻在程晏深的手掌貼上時,發出了清脆的“嘀”聲。門內的空氣彌漫著臭氧與灰塵混合的氣味,正中央的實驗台上,個半組裝的機械心臟正在微弱發光,血管狀的線路連接著天花板的投影儀,將段影像投在牆上:
“我是複影會第七代執事。”畫麵裡的人戴著青銅麵具,聲音經過機械處理,顯得格外刺耳,“平衡之花不過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真正的共生,是讓機械主宰人類。程晏深,俞小晚,交出雙生花血脈的孩子,否則……”影像突然切換成程氏莊園的監控畫麵,念安和念晚正在草坪上追逐機械狗,“我們不介意親自來取。”
“他們在監視我們。”俞小晚的手按在凸起的腹部,指尖冰涼。她認出畫麵裡的機械心臟,是程父未完成的“共生三代”原型機,理論上能通過血液操控半徑十公裡內的所有機械,“他們想重造影主。”
程晏深的指尖撫過實驗台的刻痕,發現台麵邊緣有新鮮的劃痕,與念安平時用玩具刀劃搖籃的痕跡如出一轍。“是孩子的血。”他突然想起上周念安在集團大廳摔破膝蓋,當時負責處理傷口的護士手腕上,戴著枚與複影會麵具同款的青銅吊墜,“他們早就動過手了。”
實驗室的通風管突然傳來“哢嗒”聲,念深舉著的機械花投影瞬間紊亂,屏幕上跳出段程晏辰的舊錄音:“哥,若有天平衡被打破,記得去看念安的搖籃——我在齒輪裡藏了‘逆生程序’。”錄音的背景音裡,隱約有嬰兒的啼哭,頻率與念安出生時的監護儀數據完全一致。
趕回莊園時,兒童房的機械搖籃正劇烈震顫。念安和念晚蜷縮在角落,小臉煞白地指著天花板——通風管的柵欄已被撬開,枚青銅色的齒輪正懸在半空,旋轉時帶出的氣流讓搖籃的線路冒出火花。“它想咬我們!”念晚的聲音帶著哭腔,小手死死攥著念安的衣角,兩個孩子的胎記在恐懼中重新亮起銀灰。
“彆動!”程晏深撲過去的瞬間,齒輪突然炸裂,碎片在半空組成個微型影主徽記,直取孩子們的胎記。俞小晚下意識地張開雙臂護住孩子,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灼熱——那枚普通的鉑金戒指竟在此時發燙,在她掌心烙出個與徽記相反的紋路,將碎片彈向牆壁。
碎片撞在牆上的刹那,爆出淡紫色的煙霧。煙霧中浮現出無數細小的機械蟲,爬過地毯時留下暗紫色的軌跡,組成“複影會”三個字。念安突然掙脫俞小晚的懷抱,抓起地上的機械狗模型砸向煙霧,模型接觸到紫色霧氣的瞬間,竟自動組裝成完整的機械屏障,將蟲群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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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程晏深的瞳孔驟縮,認出模型的核心部件是程晏辰當年藏在冰縫裡的“逆生芯片”,“小安能激活它?”
念安的小胖手按在屏障上,銀灰色的光從胎記處湧出,機械狗的眼睛突然亮起紅光,發出與三年前平衡之花相同的頻率。蟲群在光中紛紛解體,化作淡紫色的粉末,隻留下張卷成筒狀的紙條,落在念晚腳邊。
紙條上的字跡與實驗室影像裡的如出一轍:“雙生花血脈從未被平衡,隻是沉睡。滿月之夜,用程、俞兩家的血澆灌冰芯花碎片,即可喚醒真正的共生之力——這才是影主留給世界的禮物。”落款處畫著個齒輪,齒紋間嵌著“程晏辰”三個字。
“是假的。”俞小晚將紙條揉成一團,戒指的餘溫還殘留在掌心,“阿辰絕不會留下這種東西。”她突然想起林薇薇臨終前的囈語,說影主的意識碎片裡,藏著能模仿任何人筆跡的程序。
程晏深的手按在念安的頭頂,孩子的胎記還在微微發燙。他看向窗外的紫藤花架,月光下的陰影裡,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三年前被平衡之花淨化的機械鳥突然集體躁動,撞向花架時發出的哀鳴,與複影會影像裡的背景音完全吻合。
“他們不止想要孩子。”他突然拽過俞小晚的手,掌心相對時,兩人的體溫竟讓空氣中的紫色粉末重新凝聚,化作個微型的機械心臟,“他們想利用雙生花血脈,重造能同時操控人類與機械的共生體。”
念深舉著平板衝進房間,屏幕上的監控畫麵顯示,莊園四周的草叢裡插滿了微型傳感器,正以念安和念晚的心跳為中心,繪製能量場圖譜。“王叔叔說這些傳感器的頻率,與南極冰芯花的殘片完全同步!”
兒童房的牆壁突然滲出淡紫色的液體,順著壁紙的紋路組成個巨大的陣圖,將搖籃、孩子們和程晏深夫婦圈在中央。陣圖的節點處,浮現出無數機械零件的虛影,正在緩慢組裝成影主的輪廓。
“滿月還有三天。”俞小晚將念安和念晚護在身後,腹部的胎動突然變得劇烈,“他們在等這個孩子出生。”她的指尖劃過牆壁上的陣圖,發現每個節點都對應著程家或俞家的某位先祖,“這不是普通的陣法,是用兩家族譜繪製的血脈陣。”
程晏深突然想起閣樓裡的紅木匣子,裡麵的羊皮卷除了南極地圖,還有頁被蟲蛀的殘片,畫著個孕婦站在陣眼中央,雙手各牽一個孩子。當時隻當是荒誕的傳說,此刻想來,或許是複影會早已布下的局。
機械狗的屏障突然發出警報,紫色粉末組成的影主輪廓正穿透屏障,伸出的觸須直指俞小晚的腹部。念安和念晚突然同時撲過去,小小的手掌按在屏障上,銀灰色的光浪瞬間暴漲,將影主輪廓擊成碎片。兩個孩子卻像是被抽走了力氣,軟軟地倒在地毯上,胎記徹底褪成了膚色。
“小安!念晚!”俞小晚衝過去抱住他們,指尖觸到孩子脖頸處的微涼,才發現他們隻是睡著了。程晏深的手按在孩子們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平穩的心跳,隻是頻率比平時慢了半拍——像是被強行降低的機械齒輪。
窗外的機械鳥突然停止躁動,紛紛墜落在花架下,化作暗紫色的粉末。程晏深走到窗邊,月光下的莊園寂靜得可怕,隻有遠處的海麵上,隱約有淡紫色的光在閃爍,與三年前影主能量場的頻率逐漸同步。
他低頭看向掌心,剛才與俞小晚相觸時留下的紅痕,正組成個極小的雙生花圖案。平衡之花或許平衡了世界,卻沒能徹底抹去他們與機械共生的烙印——這或許就是複影會敢找上門的底氣。
兒童房的時鐘指向午夜十二點,牆上的陣圖開始褪色,隻在地毯上留下淡淡的印記。俞小晚抱著熟睡的念安和念晚,突然發現嬰兒房的門縫裡,塞進了張新的紙條,上麵用念安的蠟筆寫著歪歪扭扭的字:“哥哥姐姐睡了,我來保護媽媽。”
是六歲的程念和。他和雙胞胎妹妹俞念平正趴在門外,手裡舉著念深改裝的機械花,花瓣上的投影在牆上組成個幼稚的屏障,與三年前南極的平衡之花隱隱呼應。
程晏深輕輕拉開門,念和立刻舉起機械花:“爸爸,機器人說壞人怕這個!”他的小臉上沾著蠟筆灰,眼神卻像極了當年的程晏辰,帶著不屬於孩童的堅定。
俞小晚的眼眶突然發熱,撫上隆起的腹部。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意外”,而是平衡之花留給他們的、對抗複影會的最後籌碼。
海麵上的紫光越來越亮,複影會的陣圖雖已褪色,卻在每個程、俞族人的血脈裡埋下了引線。三天後的滿月夜,當新生命降生,當雙生花血脈與新生兒的氣息交融,沉睡的共生之力是否會被喚醒?複影會口中“影主的禮物”,究竟是毀滅還是新生?
程晏深將孩子們抱回搖籃,機械狗的眼睛還在微弱發光,像個忠誠的哨兵。他走到窗邊,看著海麵上那片不祥的紫光,突然握緊了俞小晚的手。
無論複影會的目的是什麼,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孤軍奮戰。紫藤花架下,念和、念平舉著機械花的身影在月光下搖晃;兒童房裡,念安、念晚的呼吸漸漸與搖籃的齒輪合拍;而他的掌心,那枚由體溫烙出的雙生花印記,正泛起比三年前更暖的光。
屬於他們的戰爭,才剛剛開始。而這一次,他們要守護的,不僅是血脈與莊園,更是平衡之花用沉默換來的、平凡卻珍貴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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