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遵命。”
魚冉沒有絲毫猶豫,對著蔣莎莎恭敬地磕了一個頭,隨後化作一道白光,重新回到蔣莎莎身子之中,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走出大殿緩緩地抬起頭,望向大殿之外那陰沉的天空,豆大的雨滴劈裡啪啦地砸落在屋頂的琉璃瓦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默不作聲,許久之後才緩緩說:“人永遠不會低頭認真看一眼腳下的螞蟻!”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那件略顯陳舊的t恤,輕輕地撫摸著胸口已經褪色卡通圖案,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
殷郊並未直奔欲望之海,而是折返朝歌故地。
他盤坐於荒涼的土丘之上,凝望遠方。
千年光陰如滾滾長河,昔日繁華的朝歌已化為亙古荒涼。
宮殿樓閣、喧囂市井、黎民笑語,皆如塵埃湮滅於時光洪流,不留痕跡。
腳下這片土地,隻剩無儘荒草與風化土丘,隱隱透著死寂的寒意,仿佛連天地都忘了此地曾是大商的輝煌都城。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方才緩緩起身,朝記憶中大商祖廟的方向恭敬叩首數次,隨後化作流星,返回欲望之海的摘星樓。
殷郊悄無聲息地回到摘星樓自己的房間,推門而入,卻不由得一愣。
窗外,初升的朝陽灑下金光,映照在她的紗衣上,宛如一尊神女,卻又透著幾分孤寂。
李黎斜倚在床榻之上,僅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似一縷輕煙,隨風可散。
她的長發披散,眼中帶著幾分複雜的光芒,似怨似嗔,靜靜凝視著走進來的殷郊。
角落裡,貝貝蜷縮著打盹,小家夥睡得不安穩,時而發出細微的咕嚕聲。
殷郊的目光卻被李黎牢牢吸引,眉頭微皺,心頭泛起一絲異樣。
他轉身欲走,卻被李黎清冷的聲音叫住:“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殷郊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搖頭:“沒有,你想多了。”
“我身材不好?”
殷郊搖頭,表示很好。
李黎起身,紗衣輕滑,露出白皙的肩頭:“那你為什麼轉身就走?”
“能親彆人就不能親我?”
殷郊一怔,目光在她臉上遊移。
她是怎麼知道的?
隨即目光轉向一直在呼呼大睡的死貓。
不用想就是這個家夥尾隨了自己。
猶豫片刻,他終是走上前,低頭吻上她的唇。
那一吻,似烈焰點燃乾柴,房間內的空氣瞬間變得曖昧而壓抑。
貝貝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猩紅貓眼瞪得溜圓,掃了眼床榻上的兩人,暗罵一聲:“打擾貓美夢的狗男女!”
它尾巴一甩,化作一道幽光,悄然遁出房間,留下滿腹吐槽。
與此同時,遠在落寶寺的蔣莎莎看著空蕩蕩的大殿,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人永遠不會低頭認真看一眼腳下的螞蟻……”
蔣莎莎再次喃喃自語著這句話。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毅然走出了破敗的落寶寺,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晨霧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