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了...”
肖遙的表情很是難看,他緊攥著雙手,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這尼瑪的,這誰聽了萬華年的故事不難受啊?
我衵你嗎的賊老天,為什麼總挑苦命人下手?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萬華年,她那時明明還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啊,居然就遭受了這種事情,彆說小姑娘了,就算是放在一個成年人身上也得崩潰吧?
肖遙非常的憤怒,早知道昨天晚上揍關飛的時候就下手重一點了。
嗎的抽森,你這狗東西放在古代,高低得來個淩遲處死。
而楚許惜更是哭的梨花帶雨,那小珍珠掉的,病服都快要濕透了。
她握著萬華年的手,似乎是想要安慰她,但自己卻是哭的不成樣子了。
反觀萬華年,她的臉色倒是很平靜,她好似已經麻木了,說出這些話所帶來的痛苦,根本不及她實際上痛苦的萬分之一。
那些痛,隻有她自己知道,無論旁人怎麼想,都無法領悟。
白幼雪也是悄悄的抹了抹眼角,女孩的共情能力本就強,更何況她還是個心理大師,更能看懂萬華年眼中的神采。
那種絕望的、悲慟的、令人窒息的,她真的不敢相信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在經曆了這些之後,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她的意誌是多麼的堅定,對雲天昊的情感又是多麼的深?
她不敢深思,因為隨之而來則是一陣深沉的悲哀。
她緩緩的走上前,楚許惜也很識相的讓開了位置,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安慰萬華年。
白幼雪輕輕的拉住了萬華年的手,看著她那有些死寂的眼神,唇角微掀,似乎是輕笑了一聲:
“華年,該醒醒了。”
“你又不是李商隱,沒有必要困在華年之中,不是嗎?”
“你看,昊哥還在呢。”
萬華年的眼神果真出現了一陣神采,她講的實在是太過深入了,一不小心,連自己的陷了進去,久久不能自拔。
她有些牽強的扯出一個笑容,很是勉強:
“怎麼樣...我講的還不錯吧?”
楚許惜和肖遙都是有些不忍,萬華年明明隻是一個女孩,真的沒必要那麼堅強的。
她也可以哭的,像個正常的一個小姑娘一樣放聲大哭。
麵對萬華年的故作堅強,白幼雪卻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溫柔:
“彆怕,這裡沒有彆人。”
“隻有我們,我們都是你的朋友。”
“想哭,就哭吧,我們都知道,你很累了,我們沒有人會笑話你的。”
萬華年再也忍不住了,這些年她過的實在是太苦了,那麼多的壓力,幾乎壓的她喘不上氣來。
她又一次在白幼雪的麵前展露出了一個屬於女孩的嬌弱,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比起楚許惜來也是不遑多讓。
“真的...真的...”
“我真的好累啊...”
“我這十八年的人生,為什麼會這麼苦,我明明也還隻是個姑娘,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好苦...真的好苦,我真的好苦啊...”
“你知道嗎,我真的在很多個夜晚都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可是我不能,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真的很糾結,很矛盾啊...”
“昨天晚上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活著,我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們...”
“可惜啊...太可惜了,我沒有親手殺了他們...”
“嗚嗚嗚~”
萬華年趴在白幼雪的肩頭,哭的泣不成聲。
白幼雪神色依舊溫柔,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乳鹿:
“沒事的,不要想了...”
“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無論是關飛,還是王賀劉哲,他們都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之中了。”
“接下來迎接你的,是全新的人生,是一個全新的萬華年,不是嗎?”
“劉禹錫不也說了嗎,病樹前頭萬木春。”
“相信我,無論是你還是昊哥,都會越來越好的。”
“你的心,也該敞開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的美好在等待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