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田信吉的怒吼,如同一道驚雷,在南京大學靜謐的校園上空炸響。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下一秒,兩柄古樸的長刀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左手一柄,刀身流轉著水藍色的幽光,仿佛蘊含著萬千江河,正是霓虹傳說中的神器——天叢雲劍。
右手一柄,通體青灰,薄如蟬翼,揮動間無聲無息,卻能切割光影,是仙刀承影。
“嗡——”
一股磅礴如海的氣息從他體內轟然爆發,瞬間將整個大廳的玻璃製品震得粉碎。
很多人被這股無形的風壓掀翻在地,驚恐地看著他。
他身影一晃,便衝天而起,化作一道撕裂天際的流光,懸停於南京城的上空。
那股氣息,浩瀚、威嚴、帶著歲月沉澱的厚重感,如同一口無形的洪鐘,將整個六朝古市籠罩在內。
城中所有修行者,無論是正在吐納的道門弟子,還是修煉家族的精英,都猛地一震,隻感覺一股溫和而堅定的力量將他們與外界那股令人心悸的“注視”隔絕開來。
“誰在從中作祟,給我滾出來!”
守田信吉的聲音不再是通過聲帶震動,而是直接以神念為媒介,化作洪鐘大呂之音,響徹雲霄,傳遍神州。
他想起了那些在曆史長河中連名字都未曾留下的麵孔,李狗娃子、王二丫、張屠戶……他們是他記憶中的鮮活生命,。
如今卻成了連塵埃都不如的虛無。這股悲憤,讓他寧願燃燒此身修為,也要討一個公道。
幾乎在同一時刻,西南邊陲,萬山之巔。
薑耀的身影同樣出現在了高空。他沒有守田信吉那般聲勢浩大的宣告,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壓迫。
他一身黑衣,獵獵作響,手中那杆暗金色的長槍“逐淵”槍尖斜指大地,一股淩厲無匹、仿佛能洞穿九幽的槍意肆虐開來。
這股槍意,充滿了純粹的殺伐與毀滅,讓整個西南的妖族族群為之膽寒。
“吼!”
深山老林中,一頭修煉了千年的虎妖猛地抬頭,瞳孔中滿是驚恐,它感覺到了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畏懼,仿佛天地間最頂級的捕食者將目光鎖定了自己。
其他妖族更是噤若寒蟬,紛紛縮回巢穴,心中暗罵:“這瘋子!這妖獸殺戮機又在發什麼瘋!是想把整個西南的妖都屠戮殆儘嗎?”
薑耀對腳下的騷亂視若無睹。
他感知到了世界法則的異變,更感知到了逐淵槍中傳來的、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柄仙器,此刻竟在微微顫抖,仿佛在警告他,一個它無法理解、無法抗衡的存在已經降臨。
“何方妖孽,敢覬覦我國!”薑耀的聲音冰冷刺骨,逐淵槍上的殺意凝為實質,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在他周身盤旋。
艾麗雅猛地從接吻中,睜開雙眼。
此刻,兩股極致的憤怒氣息——一股如海般浩瀚,一股如槍般鋒利——從南京和西南方向傳來,讓她心神劇震。
“是守田先生和薑耀!”
她立刻起身,指尖符籙光芒閃爍,就要衝出去。
“彆去。”
一隻溫涼的手輕輕按在了她的肩上。
木月拉住了他,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她從未見過的凝重與憂慮。
“可是他們……”
艾麗雅急道。
“他們擋不住的。”木月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它的敵人不是我們,也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
艾麗雅看著木月深邃的眼眸,那裡麵仿佛藏著無儘的宇宙與歲月。
她心中的衝動被強行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深沉的寒意。
連木月都如此忌憚,那對手,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地步?
另一邊,陳子墨的情況則要狼狽得多。
他盤坐在一間布滿了陣法的靜室中,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溢出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