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
萬仞絕壁之上,罡風呼嘯。
薑耀懸浮於空,逐淵槍斜指地麵,槍尖的暗金色光芒在雲霧繚繞中時隱時現。
他對麵,那個與他一模一樣的鏡像”,也擺出了完全相同的姿態,連眼神中的那份桀驁與警惕,都分毫不差。
“嘖嘖嘖……”薑耀先是眯起眼,上下打量著對方,臉上非但沒有緊張,反而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我薑耀,什麼時候帥到連老天爺都忍不住給我做個手辦了?”
他自戀地甩了甩頭,黑發在狂風中舞動,隨即笑容一收,眼神變得銳利如刀。
“不過,長得帥是老天爺賞飯吃,敢模仿我,那就是自尋死路了。來,讓我看看,你這個冒牌貨,有沒有我這個真神的本事!”
話音未落,薑耀動了。他身形如鬼魅般前衝,手中逐淵槍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一招樸實無華卻蘊含著千鈞之力的“破軍貫日”,直刺鏡像咽喉。這一招,快、準、狠,是他從無數次生死搏殺中提煉出的殺招,力求一擊斃命!
對麵的鏡像”似乎隻具備最基本的戰鬥本能,它幾乎是下意識地模仿著薑耀的動作,同樣一槍刺出。
然而,薑耀的槍,是帶著無數實戰經驗與臨場判斷的。在雙槍即將相撞的瞬間,他的手腕微微一抖,槍尖劃出一道玄奧的弧線,輕易地避開了鏡像的格擋,精準地洞穿了對方的眉心。
“噗。”
沒有血,沒有慘叫。鏡像的身體如同破碎的水晶,轟然炸裂,化作無數透明的光點,消散在風中。
“就這?”薑耀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卻升起一絲警覺。這東西,空有其表,卻無其裡。
南京
與薑耀的玩世不恭截然不同,南京上空的守田信吉,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他看著對麵的自己”,那張臉,那雙刀,那股悲天憫人卻又怒火中燒的氣息,都像一根根尖刺,紮在他的心頭。這對他而言,不是對手,而是一種褻瀆。一種對他信念、他道路、他所有過往的極致褻瀆。
“偽物!”
守田信吉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沒有廢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化,隻是雙刀交錯,左手天叢雲劍引動水汽,化作一條咆哮的冰龍;右手承影劍則隱於龍影之後,發出無聲的死亡一擊。
“雙神·淨世之裁!”
這是他的成名絕技,一攻一守,一明一暗,蘊含著神器的威能,足以斬妖除魔,淨化世間一切邪祟。
鏡像”同樣揮動了雙刀,完美複刻了這招的起手式。但它的複刻,僅僅是動作的複製,缺乏了守田信吉那股斬斷因果、淨化汙穢的意誌。
冰龍咆哮而出,鏡像的冰龍同樣咆哮。但守田信吉的冰龍,龍眼中閃爍著智慧與決絕;而鏡像的龍,眼中隻有空洞。在雙龍相撞的瞬間,守田信吉的身影已然借力消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鏡像的側後方。
承影劍的劍光,如同月華下的一道清冷流光,悄無聲息地劃過。
噗嗤。
鏡像被攔腰斬斷,上半身與下半身分離,同樣化作光點消散。
守田信吉緩緩收刀,雙目緊閉,胸中怒火卻絲毫未減。他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西南境
“又來了。”
薑耀看著再次凝聚成型的自己”,眉頭微皺。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留手,身形化作一道殘影,“龍形七轉”的精妙步法展開,人槍合一,如一條出海的怒龍,槍影重重,每一槍都攻向鏡像的要害。
然而,讓他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那鏡像”竟也使出了“龍形七轉”,步法、身形、槍勢,與他如出一轍!仿佛他麵對的不是敵人,而是一麵會動的鏡子。他的每一次變招,每一次閃避,都被對方提前預判,完美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