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一把拽住吉田剛的衣袖,將他拖拽到犬養太郎麵前,厲聲質問道:“犬養,他說自己是你的故交——難道你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吉田剛此刻,對著犬養太郎深深鞠了一躬,腰彎得幾乎與地麵平行。
起身的瞬間,
他猛地掀開衣襟,露出胸前一方刺青,沉聲道:“犬養君,身為大和民族的子民,總該認得這吉田家的家徽吧!”
這一刻,
讓周圍的記者們,像嗅到血腥味的獵犬般瞬間亢奮起來,相機快門聲“啪啪”作響,鎂光燈如驟雨般密集閃爍。
媒體的鏡頭,從不會錯過任何反轉——先前日方矢口否認這些人的身份,如今鐵一般的證據就擺在眼前,所有人都在盯著日方外交人員,看他們還能如何詭辯。
突然間,
吉田剛的語調陡然一變,他用日語緩緩開口,聲音裡浸透著難以言喻的深情,一字一句地朗誦起來:“穿過縣界長長的隧道,便是雪國。夜空下一片白茫茫……”
那低沉的聲線裹著某種複雜的情緒,在空氣裡漫開,仿佛將周遭的喧囂都暫時隔絕——連記者們的快門聲都下意識地放緩了些,隻有那句來自《雪國》的開篇,帶著雪國特有的清寂與蒼茫,輕飄飄地懸在犬養太郎的耳邊。
而就在這時,
那群被看押著的小日子忽然齊刷刷地站了起來。他們挺直了脊背,用一種近乎執拗的語調,齊聲哼唱起《君之代》的旋律。
那歌聲算不上高亢,卻帶著一股緊繃的執拗,像細密的針腳般縫綴在空氣裡。
被看押的姿態沒能消解他們眼中的狂熱,反而讓這整齊劃一的哼唱更顯突兀——明明是困於方寸的階下囚,歌聲裡卻偏要透出幾分不容置疑的頑固,與周遭的凝重氣氛撞出一片尷尬的死寂。
這一幕
讓記者們瞬間沸騰起來。
相機快門聲再次密集如驟雨,鏡頭死死盯住這場麵——人都到了這份上,還能抵賴他們不是小日子?這不正是最具衝擊力的頭條嗎?
在場的各國使節也按捺不住怒火,紛紛厲聲譴責起犬養太郎。
可他卻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獸,突然歇斯底裡地尖叫:
“這是陰謀!是針對大日本的陰謀!”
喊著喊著,竟不顧體麵地轉身,跌跌撞撞地倉皇逃竄而去。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這混亂點燃,記者們往前湧著爭搶鏡頭,使節們的斥責聲、相機的“啪啪”聲、犬養太郎嘶啞的叫喊聲混在一起,織成一張緊繃的網,將這場鬨劇的荒誕與尖銳拉扯得愈發清晰。
趙師爺望著犬養太郎狼狽逃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好,好得很!跑吧!”
他心裡明鏡似的——記者們手裡的相機早已儲存了足夠多的素材,那些鏡頭會像手術刀般精準,一層層撕開小日子那副虛偽的麵具,讓他們的醜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而他自己,顯然已圓滿完成了蘇先生的囑托。
此時,
隻需整理好思緒,便能向蘇先生呈上一份無懈可擊的彙報了。
圓山寨的小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