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圍牆上的探照燈像隻警惕的眼睛，光柱在黑夜裡掃來掃去，把暗處的樹影照得忽明忽暗。
快嘴李突然抬手按住黑娃的肩膀，示意他停下，自己則弓著腰，腳底板貼著地麵往前麵的矮樹叢挪——得先看清從監獄那條路上此時正走的是誰，這後續的主意才能定。
來人的輪廓漸漸清晰可辨，快嘴李終於看清前方是個身形瘦弱的人。
見狀，他“嘿嘿嘿”地低笑一聲，一把拉起身旁的黑娃，說道：“走，咱們去會會這人。
黑娃被拽著胳膊踉蹌兩步，探頭往前望了望，壓著嗓子問：“隊長，這人瞧著……倒像個娘們？”
說著，他看快嘴李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異樣，隨後直勾勾盯著前方的身影。
快嘴李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抬手就在黑娃後腦勺輕敲了兩下，笑著罵道：“瞎想啥！你隊長我是那種人嗎？”
罵完他腳步沒停，徑直向來人走去，等離得近了，才故意提高嗓門，透著股自來熟的熱絡勁兒：
“這位姑娘，這三更半夜的，你這是要往哪兒去啊？”
可對麵的人像是沒聽見，
依舊埋著頭趕路，腳步沒半分停頓，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這下黑娃徹底耐不住性子了，往前搶了兩步，伸手就想去拽那姑娘的胳膊，嘴裡還帶著火氣：“你聾了？問你話呢！”
他手指剛要碰到對方衣袖，那姑娘突然沉肩側身，像抹影子似的避開，同時反手扣向黑娃手腕——動作又快又準，捏得黑娃
“哎喲”
一聲痛呼，胳膊竟被擰得動彈不得。
“放手！”
黑娃又疼又氣，另一隻手揮著拳頭就往姑娘臉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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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卻不慌，腳腕輕輕一勾，就絆得黑娃重心不穩，再順勢往前一推，黑娃“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後腦勺磕得生疼。
“敢動手？”
快嘴李見狀立馬沉了臉，擼起袖子就衝上去，伸手就抓姑娘的肩膀。
那姑娘側身躲開，抬手就朝快嘴李胸口拍來，掌風帶著股勁。
快嘴李急忙用胳膊去擋，隻覺胳膊一陣發麻，心裡暗驚這姑娘看著瘦弱，力氣竟不小。
黑娃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口帶泥的唾沫，揉著後腦勺撲上來幫忙，照著姑娘後背就是一腳。
姑娘察覺身後動靜，彎腰躲開的同時，伸腿往後一踹，正踹在黑娃膝蓋上。
黑娃腿一軟，再次跪倒在地，這下徹底紅了眼，爬起來就和快嘴李一左一右夾擊上去。
三人手腳翻飛，拳頭、掌風、格擋的悶響混在夜裡，姑娘雖隻有一人，卻憑著靈活的身法左躲右閃，偶爾反擊一拳一腳，竟讓快嘴李和黑娃一時占不到半分便宜。
快嘴李這下是真怒了——他本想問問情況，沒成想這姑娘不僅不搭話，還動手傷了黑娃，簡直油鹽不進。
他也沒心思再跟她糾纏，手往腰後一摸，“嘩啦”一聲就抽出手槍，槍口穩穩對著那姑娘，聲音沉得像淬了冰：
“住手！再動一下，我可不敢保證槍走火！”
可這姑娘的狠勁讓他發緊，握槍的手又緊了緊——這回是真要防備了
黑娃也趁機退到快嘴李身後，揉著膝蓋喘粗氣，眼神裡又驚又恨地盯著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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