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龍立於船頭,
任風雪撲打衣襟,目光所及,是渤海四圍看似風輕雲淡的蒼茫水麵。
她手中緊攥著快嘴李發來的電報,字裡行間既是對任務完成的恭喜,也清晰指示著:令這艘帆船徑直駛向塘沽附近靠岸,接應人員已由其妥當安排。
與此同時,
剛接到命令的石原莞爾,正死死盯著桌上的傷亡報告,臉色瞬間鐵青。
視線掃過一旁那些精鋼鍛造的袖箭,以及迫擊炮炮彈殘留的殘骸,他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麵對眼前的局麵,竟不知該從何著手。
最終,也隻能強壓下心頭的躁怒,無力地傳令:全旅順口,即刻戒嚴。
石原莞爾正眉頭緊鎖、愁思難解之際,一名部下急匆匆推門而入,急促稟報道:
“石原君!已經核實清楚了,這批迫擊炮的型號,正是大正十一年式70毫米曲射步兵炮!”
“什麼?”
石原莞爾的神色驟然一沉,語氣也添了幾分嚴厲,當即吩咐道:“小村,立刻去徹查!務必弄清楚,是哪支部隊弄丟了這些裝備!”
看著手下推門離開,去查迫擊炮去了。
石原指尖輕叩桌麵,沉思片刻後,終是拿定主意——再去看看那幾個,喪命於殺手手下的死者遺體,那裡或許會有證據。
他起身走出臨時辦公室,門外的黑色轎車早已等候在旁。
“去警視廳。”
他對司機言簡意賅地吩咐。
司機心領神會,立刻啟動引擎,平穩的車聲劃破空氣,載著石原與助手東條朝警視廳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剛在警視廳門口停穩,
石原便推門下了車。
他沒去聯絡廳裡的同事,甚至沒在大廳多做停留,腳步不停,徑直朝著法醫室的方向走去,鞋跟敲擊地麵的聲響在走廊裡格外清晰,透著幾分不容耽擱的急切。
此刻,
法醫室的門虛掩著,石原沒敲門,腳步放輕走了進去。
房間中央並排放著四具屍體,頭發花白的寅次郎正帶著幾名助手俯身解剖,他的驚呼聲先一步飄進石原耳中:
“好快的刀!竟能如此利索地割斷大動脈……”
隨後,
寅次郎又指著一處傷口感歎:“這匕首的入刀角度……太完美了,就算是手術刀也未必能做到!”
石原腳步頓在解剖台側,目光落在屍體脖頸處的創口上——切麵齊整得幾乎看不見多餘的皮肉翻卷,隻餘下一道細如發絲的血線,印證著寅次郎的話。
“死者傷口深度、角度完全一致,”
寅次郎直起身,摘下沾著碘伏的手套,語氣裡帶著難掩的凝重,
“凶手不僅刀快,手法更是精準到可怕,像是在……解剖標本。”
一名年輕助手遞過裝著匕首殘片的證物袋,石原接過湊近看,金屬邊緣還泛著冷光,刃口卻沒有絲毫卷邊:“這刀的材質?”
這時,東條看了一眼,那小指甲蓋大小折斷的刀尖,輕聲的說道:“石原君,您覺得這刀會是內部人員常用的嗎?”
“現在還不好說,但這材質絕非普通市麵上能買到的。”石原莞爾說道。
“特殊合金,硬度遠超普通匕首,”寅次郎補充道,“更奇怪的是,四具屍體身上除了致命創口,沒有任何掙紮、抵抗的痕跡——要麼是凶手速度快到死者來不及反應,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