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沒說完,石原指尖已經攥緊了證物袋,指節泛白:
“要麼,是死者在死前,就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空氣驟然沉了幾分,
解剖室裡的消毒水味似乎都變得更刺鼻,隻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敲打著在場每個人緊繃的神經。
寅次郎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目光與石原對上,語氣裡帶著幾分不確定:
“也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他俯身指了指屍體脖頸處的血管殘端,
“這些人都是迅速失血致死——大動脈一破,血是噴出來的。”
“按成年人平均5升血算,幾秒內就能流儘。”寅次郎直起身,聲音壓得略低,眼底藏著一絲寒意,“能下這種狠手,這殺手……絕非普通凶徒。”
“這麼說,凶手是專業人士?”
石原抬眼看向寅次郎,眼神裡帶著探尋的意味,語氣卻比剛才多了幾分篤定。
寅次郎沒有絲毫猶豫,重重地點了點頭,花白的頭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絕不會錯,普通人就算有凶器,也絕做不到這種精準又狠戾的手法,必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得到肯定答複,石原的目光重新落回解剖台上的屍體,眉頭擰成了疙瘩,思緒飛速轉動:
是果黨的特工?他很快搖了搖頭——那些人向來瞻前顧後,這般不計後果的狠辣手段,他們根本沒這個膽量,光是眼前這血腥場麵,恐怕就足夠讓他們亂了陣腳。
這個念頭剛被壓下,
奉天那位被稱作“溫室鮮花”的少帥又浮現在他腦海裡。
可他隨即又否定了:那位少帥養尊處優慣了,手下就算有幾分勢力,也絕沒有能策劃出這種行動的組織能力,更彆提培養出這樣頂尖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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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可能被接連排除,石原的臉色愈發凝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擺,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排除了這些已知的勢力,那藏在暗處的凶手,又會是誰?
石原僵在原地,
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法醫室的消毒水味,似乎都壓不住腦海裡翻湧的現場畫麵——關東軍總部雖遭炮彈襲擊,場麵混亂,但他分明記得門衛哨兵的證詞:
“從大門出去的人都有證件,沒有無證人員離開。”
這句話像道閃電劈進思緒,他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清明:
既然外人無法隨意進出,那凶手會不會本就藏在總部裡?難道是……那個一直沒找到蹤跡、泄露河本大作殺害張大帥秘密的特工x?
尤其是這次,河本大作也死在了殺手刀下——這絕不是巧合。
想到這裡,
石原臉上的愁雲散去大半,緊繃的肩線也微微放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之前雜亂的線索突然有了串聯的方向,接下來的推理,該朝著“特工x潛藏在總部內部”這條線,一步步往下挖了。
這麼一來,
當務之急便是去上海——找到在《申報》上,發表那篇揭露河本大作,殺害張大帥文章的作者,或是當時負責這篇報道的編輯。
畢竟能寫出那樣的報道,對方手裡必然掌握著某些線索,說不定還知道關於特工x的隱情,眼下要查清真相,這人或許是最關鍵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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