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輕快地走向儲物間,低垂的眼簾下,嘴角那抹藏不住的得意,沒被任何人捕捉到。
剛關上門,
威廉便迫不及待地從內袋掏出那支“2號藥劑”。
他對著頂燈舉起瓶子,澄澈的液體裡,幾縷極細微的白色顆粒正緩緩懸浮、沉降。
看清這一幕的瞬間,他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得意僵成了錯愕,口中不由自主地低喃出聲:
“這是什麼?它為什麼對細菌感染的作用,比已知的所有藥物還要強?”
威廉臉上的錯愕瞬間被猙獰取代,原本藏在眼底的貪念徹底衝破偽裝,
他攥著藥劑瓶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口中更是近乎嘶吼地低吼:
“我必須弄清楚這藥的成分!難道……難道它是磺胺類化合物的全新衍生物?”
他猛地將藥劑瓶湊到鼻尖,小心翼翼地擰開一絲瓶蓋——沒有刺鼻的化學氣味,反而縈繞著一縷極淡的、類似草木的清苦。
這反常的氣味讓他瞳孔更亮,之前對“意外收獲”的驚喜,此刻徹底演變成失控的占有欲。
他抓過桌上的實驗記錄本,潦草幾筆劃掉原有的配方推測,筆尖在“磺胺衍生物”幾個字上反複圈畫,力道大得幾乎戳破紙頁。
“難怪對細菌感染的作用這麼強……”威廉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既興奮又焦躁,
“如果能破解它的分子結構,彆說諾貝爾獎,整個醫學領域都得圍著我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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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什麼?
對!隻有克利醫生能通過加急調來光譜儀……
看著漸漸亮了的天色,他脫掉白大褂,一把抓過衣架上的西裝外套,胡亂套身上,轉身就往療養院大門口衝。
沒過多久,
他便擠在上海清晨的人力車車流裡,踏上了法租界的石板路。
他從西服內袋裡摸出一張折得皺巴巴的紙條,指尖飛快展開——上麵的鋼筆字跡早已暈開,卻仍能看清“克利醫療器械辦公室”的地址。
循著門牌找到地方,他連門都沒敲,徑直推門闖了進去。
威廉一把將藥劑瓶“啪”地拍在紅木辦公桌上,猙獰的臉上滿是瘋狂:
“克利醫生!加錢!我要最新的德國產光譜儀,還要單獨的無菌操作間——三天內必須到位!這藥的價值,是你之前投的錢的百倍!”
克利醫生捏著雪茄的手頓了頓,眼神裡滿是懷疑:
“威廉先生,你這突然追加預算,未免太不合公司的規矩……”
話還沒說完,威廉已經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眼底的狠戾幾乎要溢出來:
“規矩?等我靠這藥壟斷整個世界市場,你想要的規矩,我都能給你定!要是錯過了,你這輩子都彆想再碰這種機遇!”
克利醫生被他眼中的瘋狂震懾,沉默幾秒後緩緩點頭:
“好,我讓人連夜去日本調設備。但你得保證,最後出成果時,我的名字必須在合作名單上。”
威廉鬆開手,一把抓過桌上的藥劑瓶,轉身就往實驗室跑,隻留下一句冰冷的回應:
“隻要東西到位,你要的都有——但彆想著打聽多餘的事,否則,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回到療養院,威廉小心的用耳朵留意走廊的腳步聲,才將藥劑瓶鎖進帶銅鎖的木櫃深處,又用幾本厚重的外文典籍壓在櫃頂。
他盯著櫃門,嘴角勾起一抹狠笑:“林芳、珍妮……你們不過是我攀向巔峰的墊腳石,這藥的秘密,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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