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軍閥也循著“通電全國”的老習慣,加入了聲討的行列。
東北軍將領通電怒斥“倭奴暴行,辱我華夏”,呼籲“全國同胞共禦外侮”;
西南軍閥則在電文中直指南京政府“坐視同胞受難,失儘民心”,要求“即刻出兵,以安天下”
……
這些平日裡割據一方的勢力,此刻竟因民族天下達成罕見共識,
一份份通電如雪片般發往全國……
與街頭民眾的呼聲遙相呼應,將“外爭國權”的聲浪推至頂峰——舉國上下,無人再願沉默。
就在這時候……
在華夏大地掀起滔天怒火,事件的核心當事人吳戴維,此刻卻已悄然抵達雲南府火車站。
汽笛的餘音仍在站台縈繞,他帶著家人與眾人剛走出出站口,腳步便驀地一頓——眼前並非預想中低調僻靜的接應,
而是在熙攘人流中,有對年輕的夫婦靜立在一群人正中,目光精準地鎖定他們,顯然已等候多時。
五月的雲南府,
涼意溫潤,百花正盛。站外的梧桐樹影斑駁灑落,恰好籠住那對夫婦的身影。
男人身著合體的陰丹士林布長衫,指尖輕夾一頂禮帽,神色沉穩從容;身旁的女人穿著淺藍布裙,懷中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眉眼間滿是溫和。
看到這兩人,同行的將樸、李穗、林芳三人瞬間眼睛一亮,像歸巢的小鳥般“嘩啦”圍了上去,口中親昵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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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師母!”
清脆的聲音打破了車站的喧鬨,滿是久彆重逢的歡喜。
隨後,
三人又忙著轉身,一一為男人介紹同行的其他人。
當介紹到吳戴維一家時,蘇俊臉上立刻露出爽朗的笑容,上前一步熱情說道:
“這不是咱們華夏的福爾摩斯嗎?今日能見麵,真是幸事,歡迎歡迎!”
一行人很快分乘兩輛美國產大客車,緩緩駛離火車站。
車輪碾過平整的路麵,穿過熱鬨非凡的昆明市區——街邊商鋪鱗次櫛比,叫賣聲與人流交織,一派鮮活的市井氣息撲麵而來。
可這份熱鬨並未吸引將樸的目光,他始終扒著車窗,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連呼吸都比平時急促幾分。
當客車駛過一片廠房區,看到鱗次櫛比的新式工廠、寬闊平坦的柏油馬路時,他再也按捺不住,轉頭朝著前排的蘇俊高聲說道:
“師傅!這……這昆明怎麼變化這麼大?不過才離家一段時間,我看著這些工廠、馬路,竟快認不出它了!”
語氣裡滿是驚歎,仿佛在看一個全然陌生的新城市。
吳戴維的目光掠過車窗外的街景,更留意到一種深入骨髓的鮮活——沿途遇見的每一位市民,臉上都帶著笑意。
那不是刻意擠出的客套,而是從眼底透出的、藏不住的舒展與明亮,像浸了陽光般,滿滿都是對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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