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宮望樓的晨霧裹著冷霜彌漫開來,嬴傒的玻璃馬車碾過丹陛時,車轅鑲嵌的鏡堡碎玻璃在霧中折射出銀藍的光。他掀開熊皮簾幕,看見陳武正站在闕樓下,鎧甲肩部的玻璃鱗片上凝著霜花,手中緊攥著一枚青銅符節——那是匈奴質子昨夜密送的信物。
"公子,"陳武壓低聲音,將符節塞進嬴傒掌心,符節內側用熒光粉寫著"左賢王反"四字,"質子說冒頓單於要殺他立儲,左賢王部已屯兵狼山。"他的目光掃過宮牆陰影處,"舊貴族的密探今早往匈奴方向去了。"
嬴傒踏下車,玻璃靴底在凍硬的青磚上發出脆響。他摩挲著符節上的狼頭紋飾,想起穿越前在史書上見過的冒頓單於畫像,喉頭泛起一絲苦澀。沒有衛星偵察,隻能靠質子密信和死士眼線拚湊情報。"讓張良準備,"他將符節扔進玻璃密封罐,"扮成西域商人,帶十箱藥皂和玻璃酒器去左賢王帳。"
辰時三刻,張良的商隊離開鹹陽。嬴傒站在望樓頂層,用改良望遠鏡目送車隊消失在古道儘頭,鏡筒上的熒光刻度在霧中明明滅滅。"秦歌,"他在心中低語,掌心的琉璃珠突然發燙,"你在國際關係課上模擬博弈時,可曾想過,兩千年前的一箱肥皂能撬動草原霸權?"
三日後,狼山腳下的匈奴王帳內,張良正將一尊玻璃酒器推向左賢王。酒器中盛著的葡萄酒在燭光下流轉,映得帳內的毛氈地毯泛起紫暈。"大汗,"張良用胡語開口,指尖劃過酒器上的蒙氏雷紋,"這是大秦國君賜的"天鏡酒器",毒酒入杯即變色。"
左賢王捏起酒器,琥珀色的眼珠在火光中轉動:"漢使想離間我與單於?"他的腰間佩刀突然出鞘,刀刃抵住張良咽喉,"聽說你們用妖術迷惑宋人,當我匈奴人是傻子?"
張良麵不改色,從懷中取出一塊藥皂:"大汗請看,"他將皂角在掌心搓出泡沫,"此皂能洗去百毒,貴部勇士因疥癬死者,用它三日即愈。"想起嬴傒交代的生物防治知識,他補充道,"單於不給你們藥材,我大秦卻願以皂換馬。"
帳外突然傳來喧嘩,冒頓單於的使者掀簾而入,手中捧著毒酒:"左賢王,單於賜酒,共商伐秦大計!"
左賢王盯著酒碗,又看看張良手中的玻璃酒器,突然將使者推到張良麵前:"你先喝!"使者臉色煞白,顫抖著舉杯,酒液剛觸及唇邊,張良猛地將玻璃酒器扣在他碗上——酒液混合處瞬間泛起黑氣。
"有毒!"左賢王拔刀砍翻使者,帳內親兵立刻拔刀相向。張良趁機將一包熒光粉撒向火盆,綠色的火焰驟然騰起,映得帳內玻璃酒器的反光如鬼火般跳動。"大汗,"他退到帳門處,"大秦五萬天鏡騎已在河套待命,助您清君側!"
嬴傒在鹹陽收到密信時,正與胡亥在下玻璃象棋。少年皇帝盯著棋盤上的"天鏡騎"棋子,突然拍案而起:"皇叔!匈奴使者說左賢王反了!"他的龍袍掃到棋桌,玻璃棋子散落一地,"快派陳武去打!"
"陛下稍安。"嬴傒拾起一枚刻著"馬"字的玻璃棋子,想起張良信中描述的熒光火攻,"左賢王乃我大秦之友,"他指向棋盤上的河套位置,"讓陳武帶藥皂去狼山,助左賢王安頓部眾。"
黃昏時分,陳武的快馬傳回戰報:左賢王率十萬部眾歸附,冒頓單於退守漠北,匈奴分裂為南北兩部。嬴傒站在鏡堡城頭,看著歸降的匈奴部眾在河套安營,帳篷的炊煙與鏡堡的玻璃反光交織成畫。
"公子,"張良風塵仆仆地歸來,錦袍上沾著狼山的草屑,"左賢王要給您立生祠,說您是"破單於的天鏡神"。"他遞過一枚鑲著綠鬆石的金冠,"這是冒頓單於的王冠,被左賢王搶了。"
嬴傒接過金冠,指腹觸到冠簷內側刻著的詛咒符文,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館見過的匈奴金器。"告訴左賢王,"他將金冠扔進熔爐,綠色的火焰瞬間吞噬貴重金屬,"生祠不必立,教他的子民製皂、讀書就好。"
夜風穿過鏡堡的玻璃甬道,吹動牆上懸掛的草原地圖。嬴傒知道,這場不流血的分裂不僅解除了北疆威脅,更在草原撕開了文明傳播的裂口。當左賢王的部眾開始用肥皂洗手,當玻璃酒器出現在匈奴貴族的宴席上,潛移默化的改變正在發生。
"秦歌,"他對著星空低語,掌心的琉璃珠突然冰涼,仿佛在警示遠方的危機,"你在博弈論課上算納什均衡時,可曾想過,兩千年前的一次離間,會讓草原提前進入鐵器文明?"
三日後,左賢王親自來到鹹陽朝見。嬴傒在太學設宴款待,讓他觀看弟子們用玻璃棱鏡分解陽光。當七彩光帶投射在殿壁,左賢王突然跪倒在地,拔出佩刀割破手掌,將血塗在玻璃棱鏡上:"天鏡神!從今往後,匈奴永不犯秦!"
嬴傒扶起他,觸到他掌心的老繭。"大汗,"他指向太學門外的玻璃燈塔,"大秦不要你的臣服,隻要你治下的百姓,能像我大秦子民一樣,活得明白,活得體麵。"
暮色中的鹹陽城,歸降的匈奴部眾正在學習用玻璃量器耕種。嬴傒站在城頭,看著草原的風掀起他們的胡服,卻吹不散他們眼中對新知的渴望。他知道,匈奴的分裂隻是開始,當科技與文明的種子在草原生根,整個北方草原終將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那些在狼山王帳中閃爍的玻璃酒器與藥皂,終將如天鏡之光,照亮草原各族走向融合的道路,讓大秦的文明影響力,遠及漠北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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