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天去討食被大哥羞辱、被侄子們扔出來的場景,臉上就火辣辣的。
憑什麼?
憑什麼大哥離了家反而過好了?
憑什麼他能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就得天天對著粗糧鹹菜?
他不服氣,更嫉妒。
“娘,要不……咱們再去說說?”
他忍不住慫恿道,“大哥他就是嘴硬心軟。您老人家再去哭一哭,鬨一鬨,他還能真不管咱們?”
“去。去個屁。”
張婆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上次俺去,那小畜生怎麼對俺的?差點沒把俺氣死。”
“他現在是翅膀硬了,心也野了,眼裡根本沒俺這個娘了。”
“指望他?還不如指望牆倒了。”
張老漢坐在一旁,一直陰沉著臉抽著旱煙,沒有說話。
但從他那緊鎖的眉頭和時不時瞥向西邊的陰鷙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大兒子的“成功”和“忤逆”,像兩根刺一樣,深深地紮在他的心頭。
讓他感覺自己的臉麵和尊嚴,都被狠狠地踐踏了。
他絕不相信張大山是靠自己的本事。
肯定是走了什麼歪門邪道。
或者是……那個該死的周老秀才在背後搗鬼?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他爹,你說句話啊。”
張婆子見老頭子半天不吭聲,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那起子白眼狼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過好日子,咱們在這兒受窮?”
“那怎麼能行。”
張老漢終於將煙袋鍋在鞋底上磕了磕,吐出一口濃煙。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哼。想過好日子?沒那麼容易。”
“他張大山不是能耐嗎?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嗎?”
“俺倒要看看,他能蹦躂到幾時。”
“等開春了,地裡的活計多起來,光靠他那幾個人,還有那幾畝破地,能撐得住?”
“還有那水車,那麼大的動靜,能瞞得過誰?”
“村長那邊,能容得下他一家獨占好處?”
“劉員外那邊,能咽得下那口氣?”
他陰惻惻地分析著。
“咱們現在,不急著跟他鬨。”
“且看著。”
“等他栽了跟頭,或者惹了眾怒的時候。”
“咱們再……”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那陰冷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嫉妒,如同毒蛇,在老宅每一個人的心中蔓延滋生。
它扭曲了親情,蒙蔽了理智。
讓他們看不到自身的懶惰和偏執。
隻將所有的不滿和怨恨,都歸咎於那個脫離了他們掌控、並且過得似乎越來越好的“叛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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