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在張大山的帶領下,是越發地興旺和睦。
村學堂裡,每日都傳出朗朗的讀書聲。
各家作坊的煙囪,也總是冒著充滿生機的青煙。
村民們臉上的笑容,也比那田裡頭的莊稼長得還要茂盛。
這日,一個讓整個張家大院都期盼已久的身影,終於風塵仆仆地,出現在了村口。
是丫丫。
張家的二姑娘,那個當初為了求取更高明醫術,而毅然辭彆家人,遠赴藥王山拜師學藝的丫丫。
她回來了。
比起一年多前離家時那個還有些稚嫩和怯生生的少女模樣。
如今的丫丫,雖然依舊是身形纖細,眉眼溫柔。
可那眉宇間,卻多了幾分在外麵闖蕩曆練過的沉穩和一種說不出的自信與乾練。
她身上穿著一件樸素的青布衣裳,肩上背著一個比離家時鼓囊了不少的藥箱。
身後,還跟著一個同樣是青衣小帽、看起來比她還要小上幾歲的藥童。
那是秦仙姑特意派來,護送她回家,也順便幫著她打理些雜務的。
“爹!娘!”
丫丫一進張家大院的門,瞅見早已等候在院子裡的張大山和王氏。
那雙原本還算平靜的眸子裡,瞬間就湧上了兩行滾燙的熱淚。
她“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給爹娘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女兒不孝,讓爹娘掛心了。”
“快起來,快起來,傻丫頭。”王氏也是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連忙上前將女兒扶起。
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許久未見的閨女。
瘦了,也……黑了些。
可那眉眼,卻比以前更加明亮有神了。
身上也多了股子以前沒有的沉靜和穩當勁兒。
張大山瞅著女兒這般模樣,心裡頭也是又心疼又欣慰。
他知道,這一年多在外麵學醫,這丫頭,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可也學到了不少真本事。
一家人自是歡天喜地,噓寒問暖,說不儘的離愁彆緒和重逢喜悅。
“丫丫,這是你鐵牛哥的兒子,叫承祖。”
“承祖,這是你小姑。”
“小姑好!”
“承祖真乖!”丫丫抱著承祖笑著摸摸頭。
“丫丫,這是念雪,你大姐的閨女!”
王氏抱著念雪介紹到。
“念雪,長得真好看!我姐一樣”丫丫笑著說。
接著。
丫丫也把自己在藥王山學醫的種種經曆,挑揀著一些能說的,跟家人細細地講了一遍。
她說起師父秦仙姑的嚴厲和慈愛。
說起那些個性格各異卻也同樣勤奮好學的師姐們。
說起藥王山上那些她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奇花異草和珍稀藥材。
也說起她跟著師父,去山下那些貧苦村寨裡,為那些缺醫少藥的百姓們,義診施藥的見聞和…感悟。
她說的雲淡風輕,可張大山和王氏他們,卻也能從她那偶爾閃過的疲憊和眼神深處那抹不去的憂思中,感受到她這一年多來的不易和成長。
就在丫丫回家探親的第三天,村裡頭,突然出了一樁急事。
村東頭那老李家,平日裡身子骨還算硬朗的李老漢。
不知怎的,突然就發起高燒來,渾身打擺子,還一個勁兒地說胡話。
家裡人嚇壞了,連忙去請村裡的赤腳郎中張郎中過來瞅瞅。
張郎中,看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說是……怕是中了啥邪祟,得趕緊去廟裡燒香拜佛才行。
李老漢的兒子李大柱,急得是團團轉。
他知道,他爹這病來得凶險,怕是等不到去廟裡燒香了。
就在他六神無主,差點要哭出來的時候。
旁邊有人提醒了一句。
“大柱啊,你咋不去求求張先生家的丫丫姑娘呢?”
“俺聽說,那丫丫姑娘,如今可是在外麵拜了神仙師傅,學了一身好本事回來的。”
“前兒個,俺家那小子腿上長了個毒瘡,流膿淌水的,也是丫丫姑娘給敷了點草藥,沒兩天就好了呢。”
李大柱一聽這話,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連忙就朝著張家大院這邊跑了過來。
“張先生!張先生!求求您,救救俺爹吧!”
他一進院子,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張大山麵前,哭得是鼻涕一把淚一把。
張大山問明了情況,也是眉頭一皺。
他知道,這山裡人,最怕的就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急症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