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東西金貴,村裡頭自家人都不夠分的,怕是……勻不出太多給外村的鄉親們啊。”
他這話,說得是既客氣,又帶著幾分“奇貨可居”的拿捏。
那黑臉漢子一聽,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幾分失望和焦急。
“小哥,您就行行好,給俺們勻上那麼一點點吧。”他搓著手,臉上是帶著幾分哀求的語氣說道。
“俺們也不是白要,該多少錢,俺們一文錢都不會少您的。”
“實在是……實在是家裡頭那油瓶子都快見底了,娃兒們也好些日子沒聞著葷腥了。”
旁邊幾個同來的漢子,也都紛紛開口附和,一個個都眼巴巴地瞅著石頭。
石頭瞅著他們那副誠懇而又期盼的模樣,心裡頭也有些不落忍。
他知道,這些莊稼人,要不是真到了沒辦法的地步,也不會拉下臉來,跑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鄰村來求告。
“幾位老哥的心情,俺也明白。”他沉吟了片刻,說道。
“這樣吧,俺們村這米麵和油,確實是剛出不久,存貨也不多。”
“不過,既然幾位老哥大老遠地來了,也不能讓你們空著手回去。”
“俺做主,給每家勻上那麼十斤白麵,五斤稻米,再打上二斤豆油。”
“價錢嘛,就比照著咱們村裡人自個兒買的價錢,一文錢也不多收你們的。”
“隻是,這東西金貴,也請幾位老哥往後莫要輕易聲張。免得……人人都來求,俺們這小小的青石村,可就真應付不過來了。”
他這話,說得是既有人情味,又留了餘地。
那幾個瓦子溝的漢子一聽,頓時就喜出望外。
“哎喲,那可真是太謝謝石頭小哥了!”
“十斤白麵,五斤稻米,還有二斤豆油!夠俺們家過個肥年了!”
“小哥您放心,俺們回去之後,指定不亂說,就說……就說是從鎮上高價買回來的。”
他們千恩萬謝地,從石頭手裡接過了那沉甸甸的米麵和油壇子。
又仔仔細細地,付清了銅錢。
這才心滿意足地,挑著擔子,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這瓦子溝的人一來,就像是開了個頭。
接下來幾日,陸陸續續地,又有一些鄰近村莊的村民,或者通過親戚打探,或者就是聽了風聲。
也尋摸到了青石村來,指名道姓地,要買張先生家那“青石優品”。
石頭呢,也都學著他爹張大山那套法子。
既不拒之門外,也不敞開了供應。
總是先說上幾句“存貨不多,自家都不夠分”的場麵話。
然後再根據對方的誠意和實際的困難程度,酌情地,勻上那麼一點點。
價錢嘛,自然也是比本村人買的要稍稍高出那麼一成半成的。
用他的話說,“這外村人來買,總不能跟咱們自家人一個價吧?那也顯不出咱們青石村的‘金貴’不是?”
可即便是這樣,那些能買到“青石優品”的外村人,也都一個個樂得跟什麼似的。
他們知道,這東西,在鎮上那些大鋪子裡,那可是有錢都未必能買得到的稀罕貨。
能從青石村這裡弄到手,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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