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即便讓周文軒,嚴格按照那《工格賞罰則例》上的章程。
給那些交上來的麻線和布匹,都仔仔細細地評定了等次。
凡是達到甲等上品的,不僅足額發放了工食銀,還額外多給了一份“上等賞”。
有的是幾尺新染的、顏色特彆鮮亮的彩線頭。
有的是一小包平日裡都舍不得買的、甜滋滋的紅糖塊。
還有的,則是幾文嶄新的、還帶著銅腥氣的賞錢。
那些領到賞賜的婦人姑娘們,一個個都樂得是眉開眼笑,合不攏嘴。
那份因為自個兒的辛勤勞動和精湛手藝而得到的認可和回報。
比那吃進嘴裡的紅糖還要甜,比那拿到手裡的賞錢還要讓人心裡頭熨帖。
而那些個……嗯,質量稍稍差了一些,隻被評為乙等或丙等的。
雖然工食銀比旁人少了一些,可瞅著那些得了賞賜的姐妹們那副神氣活現的模樣。
心裡頭也是暗暗下決心,下次指定得更用心些,爭取也能拿個“上等賞”。
如此一來,這“家庭聯產合作”的模式,就算是初步地,在青石村紮下了根。
布坊的產量,也因為這些“編外織女”的加入,而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以前光靠著布坊裡那十幾個人,每日裡撐死了也就隻能織出那麼三五匹彩布,十幾匹本色布。
可現在呢,光是那些在家加工的婦人們,每日裡交上來的合格麻線和基礎布料,就足夠布坊這邊再多織出好幾匹精美的提花彩布來了。
這讓原本因為訂單太多而有些焦頭爛額的花兒和周文軒,總算是能稍稍鬆一口氣了。
石頭那邊,也能更大膽地,去接那些來自縣城和府城的訂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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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參與到這個新模式中來的婦人姑娘們。
也頭一回,真真切切地,嘗到了憑著自個兒的手藝,在家門口就能掙到活錢的甜頭。
她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光是圍著鍋台和孩子轉悠,手心朝上地等著男人拿錢回來養家了。
她們也能用自個兒掙來的銅錢,給孩子扯幾尺新布做件衣裳,給家裡的老人買點好吃的點心,或者……偷偷地給自己添上一支平日裡都舍不得買的銀簪子。
那份因為經濟上略微寬裕而帶來的底氣和尊嚴。
也讓她們在家裡頭,說話的聲氣兒,都比以前足了不少。
當然,這新模式在初見成效的同時,也暴露出了一些新的問題。
比如,這原料的精準發放和回收,就不是件容易事兒。
有些婦人領了麻線回去,因為手藝不精,或者家裡孩子淘氣給弄糟蹋了。
到時候交不上足額的成品,這耗損的料錢,又該如何算?
再比如,這成品的統一運輸和倉儲,也得有個章程。
各家各戶織出來的布匹,總不能都亂七八糟地堆在自家炕頭上吧?
那既不安全,也不利於布坊統一管理和銷售。
還有,就是那不同難度活計的“件酬”,又該如何定得更公平合理?
比如,紡一斤合格的麻線,該給多少工食銀?
織一匹普通的本色布,又該給多少?
要是織那種帶有簡單提花的彩布,那工食銀是不是又該往上提一提?
這些個細致的問題,都得花兒和周文軒,再仔仔細細地去琢磨,去完善。
他們知道,這“家庭聯產合作”,是個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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