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對女兒誌向的支持,讓丫丫心中那塊最大的石頭落了地。
她不再為婚事煩惱,而是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她所熱愛的醫道之中。
她不僅將張家藥圃打理得井井有條,更是跟著村裡的老郎中,學到了不少實踐的本事。
而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卻讓她這身悄然練就的本事,第一次在世人麵前,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這日,“青石商會”的第一次正式集會,在青石村新落成的議事廳裡舉行。
數十位來自南陽各地的商戶掌櫃齊聚一堂,共商發展大計。
張家作為東道主,自然是全家出動,熱情招待。
會議正進行到一半,意外突然發生了。
一位來自府城的、做皮貨生意的錢掌櫃,他那隨他一同前來的、隻有七八歲的小兒子,在院子裡玩耍時,不知碰了什麼東西,突然渾身起了大片的紅疹,呼吸急促,小臉憋得青紫,眼看就要喘不上氣來。
“快!快來人啊!救命啊!”
錢掌櫃抱著兒子,驚慌失措地衝進議事廳,聲音都變了調。
在場的商人們頓時亂作一團。
村裡的老郎中恰好出診去了鄰村,一時間也趕不回來。
眾人眼看著那孩子氣息越來越弱,都是束手無策,急得團團轉。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正在後院幫忙端茶送水的丫丫,聞訊趕了過來。
她隻看了一眼那孩子的症狀,便立刻對張大山說道。
“爹,他這是中了‘漆樹’的毒,是急性的‘風毒’,堵住了喉嚨。”
“再不施救,怕是……有性命之憂。”
“你有法子?”張大山立刻問道。
“有。”丫丫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讓她試試!”張大山當機立斷,對著早已慌了神的錢掌櫃說道。
錢掌櫃看著眼前這個還沒自己兒子高多少的黃毛丫頭,眼中充滿了懷疑。
但眼看兒子氣息越來越弱,他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用力地點了點頭。
丫丫沒有絲毫慌亂。
她立刻吩咐道:“石頭哥,快,去取一碗咱們家新釀的米酒來,要最烈的那種。”
“花兒姐,去俺的藥箱裡,把那包‘地膚子’和‘白鮮皮’都拿來。”
“柱子哥,立刻燒一大鍋熱水,備用。”
她的指揮,清晰而又鎮定,自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很快,東西都備齊了。
她先是讓錢掌櫃掰開孩子的嘴,自己則用一塊乾淨的布,蘸著烈酒,小心地探入孩子的喉中,擦拭著那已經紅腫的部位。
一股辛辣的氣味,刺激得那孩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也正因為這一陣咳嗽,堵在喉中的那口濃痰,被咳了出來,孩子的呼吸,瞬間就順暢了不少。
緊接著,她又將那兩種草藥,以精準的比例混合,用最快的速度搗爛成泥。
“用熱酒,調開,給孩子灌下去一半。”
“剩下的一半,用熱水化開,給他擦拭身上的紅疹。”
一套急救措施,有條不紊,行雲流水。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是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平日裡那個看起來文靜害羞的張家小姑娘,在麵對這種危急場麵時,竟能表現出如此的專業和沉著。
更神奇的是,在灌下藥汁、擦拭了藥泥之後。
那孩子身上的紅疹,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退。
原本青紫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紅潤。
不到半個時辰,他竟然就能在父親的懷裡,小聲地說話了。
“神了……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