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牛,這位安國公的長子,如今的護軍都尉,更是親自坐鎮於此。
他不像弟弟柱子那樣擅長言辭。
他隻是默默地,將格物學院最新繪製出的、標注著地下水脈走向的“水文勘探圖”,以及那上百台剛剛通過鐵路運抵的、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蒸汽抽水機”,一一展示在了那些早已被乾渴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流民麵前。
然後,他用最簡潔,也最有力的話,告訴他們:
“水,就在江裡,就在地下。”
“想喝嗎?”
“那就拿起工具,跟著我,把它們……挖出來!”
……
一場史無前例的、以“自救”為核心的偉大工程,就在這兩片飽受創傷的土地上,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的災民,被迅速地組織起來。
他們不再是混亂無序、四處流竄的“流民”。
而是被編成了以百人為單位、分工明確、管理有序的“工程兵團”。
在天南,張柱子和他麾下的格物學院學子們,展現出了驚人的組織能力和專業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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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手持著經緯儀、水平尺等新式工具,精準地測量著每一段河道的落差和淤積情況。
然後,將那些複雜無比的工程圖紙,簡化成一個個清晰、具體、連普通民夫都能看懂的施工步驟。
“第一隊,負責清理這段河道內的淤泥和障礙物!”
“第二隊,負責從山中采石,加固那段被衝毀的堤壩!”
“第三隊,按照這條白線,給我挖!挖出一條能將上遊積水,直接引入東邊窪地的泄洪渠!”
他們的指揮,清晰,果斷,充滿了科學的嚴謹性。
那些原本隻會埋頭用蠻力的民夫們,第一次發現,原來,治水,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門道”和“學問”。
他們看著那些年輕的、戴著格物學院徽章的學子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卻能用幾根奇怪的“杆子”和“鏡子”,就準確地測算出哪裡該挖深,哪裡該填高。
他們的心中,第一次,對“知識”,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而在雲夢,張鐵牛則將“力量”二字,發揮到了極致。
他親自掄起那重達數十斤的開山鐵鎬,第一個跳進了那乾裂得如同岩石般的土地裡。
“兄弟們!跟著我!往下挖!”
他的吼聲,如同驚雷,充滿了強大的感染力。
在他的帶領下,無數的漢子,也爆發出最後的血性,揮舞著簡陋的工具,向著那堅硬的大地,發起了最頑強的挑戰!
……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最堅實的基礎之上——
那就是,充足的、能按時發放的……糧食!
安國公次子張石頭,和他那遍布帝國的“青石商會”,成了這場浩大工程最可靠的“糧草官”。
他調動了所有的資源,確保每日都有足夠的糧食,通過鐵路和龍舟艦隊,源源不斷地,運抵位於兩大災區邊緣的“中心糧倉”。
再由專門的運輸隊,將這些糧食,精準地,發放到每一個“以工代賑”的工程營地。
不克扣,不拖延,足斤足兩。
看到那一碗碗熱氣騰騰、甚至還帶著些許油腥的乾飯,被送到自己和家人的手中時。
那些曾經在絕望中掙紮的災民們,第一次,對朝廷,對安國公府,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難以言喻的……感激與信賴!
他們知道,這一次,朝廷沒有拋棄他們。
安國公,更沒有忘記他們。
於是,他們便將這份感激,轉化為了無窮無儘的勞動熱情。
他們日夜不息地,揮舞著手中的工具,挖掘著,搬運著,夯實著……
他們在修複的,不僅僅是殘破的河山。
更是在重建,他們自己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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