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對是聖境三階,甚至更高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一位放在外界足以創建一方諸天勢力,讓無數生靈頂禮膜拜的古老強者,此刻卻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普通老者,低眉順目地等待著,不敢有絲毫逾越。
她迅速收斂了所有神念,不敢再隨意探查。
甚至感到一陣口乾舌燥。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大宇帝國的一個…辦理落戶的接待大廳?
竟然彙聚了如此多來自混沌各處的強者?
而且一個個都如此…乖巧順從?
她原本因自身聖境二階修為而產生的一絲底氣,在此刻被徹底擊碎,蕩然無存。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默默地找了一支隊伍排在了末尾,學著其他人的樣子,低眉垂目,安靜等待。
隊伍前進的速度不慢,但異常安靜,沒有人交談,甚至很少有人東張西望,氣氛肅穆得令人壓抑。
終於輪到了自己。
她走到櫃台前。
櫃台後坐著一名身穿帝國製式文官袍服,麵容普通,毫無表情的中年人。
“姓名,原籍。”
中年人頭也不抬,聲音平淡無波,聲音當中滿是公式化的冷漠。
“曦月,原籍…滄瀾界。”曦月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中年人熟練地在麵前一塊光幕上操作著。
一道微不可察的掃描光束從曦月身上掠過。
“嗯,預審通過。”
“來源:萬界小鋪季衍專員引薦。”
“申請身份:次民。”
中年人語速極快,“規則告知:獲次民身份,需嚴格遵守《帝國次民管理法典》,享有基礎生存資源配給與就業權,無政治權利,需承擔帝國指派的法定義務…有無異議?”
“無異議。”曦月道。
“很好,這是你的身份銘牌,內置帝國通用語包,基礎律法摘要,疆域常識,次民權限及義務明細,滴血煉化即可,下一個!”
中年人效率極高,扔給她一枚觸手冰涼的玄鐵令牌,上麵刻著複雜的符文和一個編號【次丁柒貳玖捌壹】,便不再看她,仿佛處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流水線產品。
曦月握住令牌,下意識地想感知一下這位工作人員的修為…
空無一物!
她的神念如同泥牛入海,根本無法從對方身上察覺到絲毫的能量波動或法則氣息。
仿佛坐在那裡的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凡人。
但這怎麼可能?
一個凡人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工作?
怎麼可能讓她這位聖境都感到莫名的壓力?
唯一的解釋是,對方的修為遠高於她,並且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已經到了返璞歸真,滴水不漏的恐怖境地!
一個普通的文官…竟然…
曦月不敢再想下去,她拿著令牌,匆匆走到一旁,逼出一滴精血滴在令牌上。
下一秒。
海量的信息瞬間湧入她的腦海。
令人頭皮發麻的律法條款,浩瀚無垠的帝國疆域圖,各種她聞所未聞的機構名稱,以及作為次民必須遵守的無數清規戒律和所能享有的微薄可憐的權利。
信息量巨大,但她神魂強大,很快便梳理出概要。
她明白了次民意味著什麼,帝國的底層,受限極多。
她也知道了錦衣衛是什麼,帝皇直屬的恐怖暴力機構,擁有先斬後奏,監察萬民的無上權柄。
墨的傳音,此刻她才真正理解其重量。
但她清冷的眼眸中,依舊沒有絲毫動搖。
她收起令牌,默默走出了【外域歸化與管理部】的大門。
門外,並非想象中的荒蕪或簡陋。
眼前是一片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浩瀚景象。
天空是一種純淨的琉璃色,無數造型各異的飛舟,乃至直接禦空飛行的人影不斷穿梭。
遠處,高聳入雲的建築群望不到頂,腳下的地麵是一種溫潤的玉石,散發著濃鬱仙炁。
空氣中的能量濃度高得嚇人,而且極其精純,遠超她見過的任何洞天福地。
街道上人流如織,種族各異,氣息強弱不等,但最弱的也有凡俗巔峰的體魄氣血。
聖境一二階(命仙,地仙)境隨處可見,甚至聖境三階(天仙)氣息也時有感應。
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似乎都有明確的目的地。
曦月站在原地,手握那枚冰冷的次民令牌,清冷絕美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絲茫然。
根據令牌信息,她此刻身處帝國麾下鎏金大域之內。
帝國太大了,大得超乎想象。
光是一個鎏金大域,其疆域就比她出生的滄瀾界大了何止千萬倍?
而她,一個剛剛落戶,身份卑微的次民,身處這浩瀚帝國的邊疆大域之中。
舉目無親,前路茫茫。
她知道那位陛下就在這片浩瀚疆域的最中心,那座傳說中的帝宮之中。
但…該如何去?
次民雖然流動不受限,但即便到了帝都,又如何?
次民連靠近帝宮外圍區域的資格都沒有。
墨的話語仿佛再次在耳邊響起:“…那已經不是造化了,那是神話…”
曦月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頭,望著這片繁華,強大,秩序井然卻又等級森嚴到令人絕望的陌生天地,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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